黑暗笼罩的世界里,不分白天与黑夜。
只隐约觉得有某种黑色的力量,正透过那些无处不在的空气,渗透进几人的身体里。
寻找阵眼、强行突破、集中攻击……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突出这里的限制,甚至慢慢地,竟觉得连出手都开始有些力不从心。
偶尔的时候这个阵法还会被他们联合起来的灵力震得晃动一下,然而时间越久,却好像是越来越坚固似的。
某一日白狐摸着底下黑石上面那些繁复的图文,看着那些鲜血好像隔着一层透明的罩子在底下流动,不由得皱起了眉:“这个阵法,好像在呼吸。”
呼吸……
凤九歌和朝风对视一眼,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难不成这个阵法是活的?”
“自然是活的。”一旁打坐的云傲天一拂衣袂,慢慢站起身来,缓缓言道,“帝修已经与这个阵法结为了一体,我们所处的环境,就像是他的身体。”
为何那些奔腾的血液好像永不会枯竭?因为已经转换成了另一种形式存在在他的身体里。
阵不破,永不竭。
且这阵法可以吸收外力为己用,也就是他们每出手一回,它便增强一分,他们的灵力便会弱上一分。
不拼,逐渐地被黑色的空气侵蚀,不知道会变成什么不人不鬼的模样。若拼,他们的功力会被这阵一股脑地吸收,他们最终会力竭而亡。
如此的恶循环,也就意味着他们注定是悲惨收场。
这阵法在帝家都是属于禁术,就可见其厉害程度。
云傲天的话一出口,几个人都相继无言。
就算是平日里最不耐烦的小公子朝风,如今也安静得可怕。
“夫君,你说整个阵法就是帝修,那么是不是说,他的心脏便是阵眼?”凤九歌看着脚下那些奔流不息的血液,竟有一种蹲下身来去触碰一下的冲动。
帝修他究竟被他的执念,才会将自己弄成这样一副模样?
然而伸出去的手还未碰触到那些错综复杂的脉络,竟觉得站立的地面莫名地有些烫得骇人。
“这里……好像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他们这段时间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搜寻了无数遍,可以说是对这里了如指掌。然而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会有发热的现象。
在一旁的三人连忙围了过来,伸手一探,立马收了回来。
“反噬吗?”白狐眼神之中波动了一下,浅浅地呢喃出声。
“应该是。”朝风身子虽小,万年经验却在,沉着眼,语气亦带着低沉。
云傲天在一旁凝眉,目光凌冽非常。
“大家从现在开始需要万分注意了。”
如果帝修已经开始反噬,那他们必须得时刻严阵以待了。因为他既然肯花那么大的代价来铸就血阵,就绝对不会让他们活到他消亡以后的。
话音刚落,就像是在印证他们的猜测一般,那些涌动的血液,竟开始沸腾起来,冒出一个一个血红的泡泡。
凤九歌等人立马觉得脚底板像是在烧红的铁板上被灼烧一般,连忙着跳了起来,然后又受力落了下去,紧接着又受热跳了起来,周而复始。
因为这阵中空间不知道有什么禁锢的力量,让他们无法地悬浮于半空之中,所以此刻一行四个在整个妖界都算得上是绝顶高手的四人,竟被耍得上蹿下跳。
“不行,下面越来越热了,再这样下去脚板都要被烫熟了。”朝风紧皱着眉,掌心之中流泻开去的灵力萦绕在他的周围,以抵御那袭人的热浪。
然而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就感觉自己的力量竟不受控制地被某个引力吸了过去,连带着身体里面的一起。
抬起手来猛地朝着自己的手臂上一拍,阻隔掉那缠绵不休的力道,这才算是没将他万年的功力毁于一旦。
照刚才的速度,就像是一个不知餍足的孩子拼命地汲取母乳,不加以阻止就会将它需要的东西全部榨干。
以前的力道还没有这么强悍,现在就连朝风都有些发憷了。
另外三人也没好到那里去,不过云傲天之前将寒毒化为了己用,如今能够自动散发出冷气抵御一会儿。
而凤九歌,直接唤出小水,天大的灵力从那已经初具雏形的小脑袋上面一按,那滔天的天河之水便弥漫开去,一遇到云傲天的冷气,迅速地凝结成冰。
如此地配合默契,竟瞬间在他们的脚底下凝结成了一片半人高的冰层,害得速度稍稍慢一些的白狐,差一点被冻在里面了。
“厉害!”小公子朝风落脚在那冰层之上,只觉得一股冷气直袭而来,心里却还是忍不住赞叹道。
“那是,小水最厉害了!”
一声稚嫩的声音传出来,听起来就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