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儿让墨苏去方圆百里取样土,她想试试用那种土混合起粘性会更好。
回城主府的路上,那种如鲠在喉,被人偷窥的感觉又来了。
周宝儿汗毛倒竖的低了低头,扯旁边的刘月蝉。
“郡主母亲,我又感觉有人在看我。”
刘月蝉头皮一紧,抿着薄唇拉住她的手,就像护孩般亦步亦随。
这微小的动作落在阮大虎眼里,急忙调开视线,若无其事的走开。
心里暗暗骂,刘月蝉这个老娘们果然厉害,有她在王妃身边,确实不好下手。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一锅端了。
感觉就是一瞬,后知后觉的刘月蝉没有感应到,但她相信宝儿的直觉,而这个人也肯定是冲宝儿来的。
要不然为什么只盯宝儿,不盯她?
愁眉之下,刘月蝉在想,会不会是哪个多事的将领,想打听摄政王妃是不是随军?
如果是,那就有点小提大作,过于紧张。
可算如此,前几天的感知也是不应该的。
毕竟那时围绕她和宝儿的,都是周睿的人,出现问题就是有内鬼。
而现在,金昌城是开放的,除了周康留下坐镇,还有四个郎将,五个校尉,难免有人生出好奇,多打量几眼。
“还有被偷窥的感觉吗?”
周宝儿汗毛顺了下去:“现在没有了,就刚刚有一下,忽然感觉头皮发麻,属于那种不怀好意的窥视。”
正常情况下,别人好奇打量,和不怀好意的打量,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她跟熊六娘在万重山生活了五年,早就把这种感知运用的炉火纯青。
就像碰到野鹿和兔子,这种不带攻击性的动物打量她和熊六娘,她就没什么感觉,但要换成发情期的野猪,又或者正在狩猎的咕噜,这种带有攻击性的野兽目光,周宝儿是很敏锐的。
毕竟在森林里,随时都可能碰到危险,若感知不到,就等着被野兽袭击,死无葬身之地。
刘月蝉有些口干舌躁:“以后还是不要出门了,等局势明朗再说。”
周宝儿心有余悸,她到不是怕对方如何,只是担心被人算计。
那种我在明敌在暗的感觉,让人很恼火。
回到城主府后,周宝儿平心静气,开始琢磨混泥土。
发明水泥那是不可能的,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但她知道怎么调制三合土。
来的路上还看到很多很多的榆树,这种树能分泌出大量的树脂,用来混在土里当粘固剂,她觉得应该可以。
但要亲自试一试。
若能帮父亲和哥哥,把金昌城饮水的问题解决掉,也是造福千秋万代的好事了。
接下来整整一天,周宝儿都在和墨正说管道,也用墨苏找回来的各种土,试做了几个胚子,就等风干后试验。
第二天傍晚,墨定从乌门关赶回来,先是去见周康,才来告诉她,乌里国苏合台不愿交人,还说就在昨天,乌里国给苏合台殿下,以及安乐郡主,举行了大婚。
如今,安乐已经是乌里国的王妃了。
乌里使臣喜气洋洋,罗列了一大堆聘礼,口口声说两相情悦,劳请大周摄政王不要棒打鸳鸯,为了两国友好,请求成人之美什么的。
“那王爷怎么说?”
“王爷说无媒苟合为私通,更何况安乐郡主属于待罪之人,大周律,法不容情,在此事上没有商量余地,一是交人,二是直接拿人,没有第三条路。”
周宝儿思索:“这是让使臣带回去的话吧?”
“对。”
“那使臣转达又需要几天时间?”
墨定下巴微抬:“爷不会等他们那么久,爷告诉使臣,他就等三天,三天不交人,五十万大军将会直逼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