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手上持有金令?”
周帝自卯时醒后,就一直在关注城中动态,他感觉将军府的血案是周蕴所为,还在想如何保她,却不想隆公公惊慌来报,说周睿亮出了金令。
“看清楚了,他拿的确实是金令?”
隆公公诚惶诚恐:“看清楚了,当年是奴才亲手把金令交给二皇子,事隔多年,老奴历历在目,不敢看走眼。”
“先皇的金令,不是……已随二哥沉入冰潭了吗?怎么还会落在周睿手中?”
“奴才不知,但二皇子当年就执管过夜行卫,想必是……想必是留的后招。”
“就算是后招,又怎会落在他手中?”周帝惊的仪态尽失。
他这皇位是怎么得来的,他心里最清楚。
当年先皇立贤不立嫡,一直尽心教导二哥,为了得到皇位,他处心积虑,费了很多周折,才逼着先皇立他为太子,就在先皇弥留之际,当着群臣赐了二哥一块,上可斩昏君,下可诛奸臣的金令。
并留下遗诏,他若为帝不仁,便可让二哥取为代之。
登基后,这就像悬在他头上的利剑,他一忍再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妹妹合谋,将二哥困死在茳山冰潭,他亲眼看着二哥抱着金令沉入水中。
那冰潭水深千尺,不但连通东海,还寒气刺骨,不论人还是飞鸟走兽,只要掉到潭中必死无疑。
为了以防意外,他还命人打捞了三年,没一个人经得住冰潭寒气,下沉不到十米就会冻死沉底,那周睿是怎么把金令捞出来的?
“朕不信那是真的金令,传他速来见朕!”
封锁好国清寺,周睿就知道周帝会来传召,果不其然。
此时,一直在关注国清寺的城中官员,在知道他亮出金令后,全都震惊了。
“周睿怎么会二皇子的金令?”
“有此令在手,他上可斩昏君,下可诛奸臣,更甚至……他还取而代之啊!”
一令惊起千层浪,李云恒和周平听到时,骇得肝胆齐颤。
“不是说,金令早就随着二皇子沉入寒潭了吗?”
“对啊,怎么忽然冒出金令,且看样子,长公主还是认得的,不然的话,怎会老老实实退回国清寺?”
“既然搞不清楚,那就先不说金令的事,就说我家琴娘,肯定是长公主派人杀的咯?”
李云恒咬牙切齿,杀不了宝儿,就改杀琴娘,这种公主还要来何用?
该当诛!
周平有些胆怯:“目前来看,长公主嫌疑最大,就不知道睿世子找到证据没,要是没找到,只怕……”
“怕什么?我要替我家琴娘击鼓鸣冤!!”
李云恒怒不可遏,立马让人准备笔墨,他要写状纸。
就在李云恒写好状纸,又带着外祖母,去宫门外告御状时,带着悲愤昏迷的周宝儿醒了。
周晶、周钰和周琼陪着她。
见她醒来,三人纷纷眼眸通红。
“四妹妹。”
“四姐姐!”
周宝儿看着她们身上的孝服,心疼的仿佛憋了一口火,那火扎她的肺管,也烧她的心。
“我母亲呢?”
“四妹妹,你要节哀啊。”周晶难过的抹眼泪。
她爬起来要去看李琴,春嬷嬷就拉着她,劝着她,还让她把衣服换成了孝服。
在周晶的陪同下,她到了前院。
就见灵堂已经打好了,流云和芝香默默的跪在那流着眼泪。
伯祖母坐在堂下安排着丫环仆人。
所有人里,不见哥哥和周睿。
她跌跌撞撞的上前,孙氏叹了口气:“宝儿,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