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丁士群大笑起来,心想有个女儿真好啊,总能逗父亲笑笑,或多或少,他此时对汪明婕是动了些柔情的。但是,钱文治曾向他报告,前几天有个小女孩给汪明婕打过电话,说是让汪明婕去取茶叶。结果,冬梅和秋菊引开了钱文治,而汪明婕取到了茶叶和收据。此后,钱文治也不敢监控汪明婕了,他又派人偷偷的潜进汪明婕的办公室,撤掉了窃听器。
但是,此事着实可疑啊!
会不会是陈洋已经由重庆回到了上海?
会不会是陈洋在暗中和汪明婕联系?
再说,陈洋和郑品在山城那边,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出现在街头上了。因为这种怀疑,所以,丁士群决定让汪明婕离开上海,这也是保护汪明婕。
虽然他怀疑汪明婕,但是,毕竟汪明婕是他女儿,他总不能杀了自己的女儿吧?他对汪明婕有动过杀心,不过,自从渡边被劫走之后,汪明婕就没啥动静了。他也怕自己怀疑错了,如果错杀了自己的女儿,这辈子恐怕也不会心安了。
他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切断女儿与陈洋的联系为上。
于是,丁士群大笑之后,便说道:“铁猴很不错,但是,他刚刚当上督查室副主任,负责督查室的全面工作,又要提拔他,唯恐特工总部有人不服啊!这样吧,明婕,你去兼特工总部江城区的区长,铁猴任和凌峰任副区长,先把江城区筹建起来,也让凌峰学学你的好经验、好办法,以后,再让铁猴或者凌峰接任区长。”
汪明婕撒娇地说道:“我不去,江城是火炉,太热了,如果把我晒黑了,我就嫁不出去了。”
丁士群也怕女儿撒娇。
女儿撒娇也是父亲的软勒。
于是,丁士群又找了个很好的借口,一个让汪明婕无法拒绝的借口。他急速地说道:“好啦,乖女,不争论了,这也是影佐机关长的意思。我呆会就让张思打钱到江城的中储银行去了。”他说罢,便挂上电话了。
“啪!”
“嘟嘟嘟……”
汪明婕“唉”了一声,真的无法拒绝了。
她很想见到陈洋,可现在要去江城见陈洋了,她不敢。毕竟,会被怀疑,会被盯梢,会被抓捕,会造成两人的极度危险。汪明婕坐下来,托腮沉思了一会,还是先斩断儿女情长,把潜伏工作做好,把情报工作做好,等着抗战胜利的那一天。她年纪已经不少了,今年二十四岁了,思想较为成熟了。只是,说和思都容易,做起来很难。她是想通了,但是,胸口阵阵发疼,不知不觉,她泪流满脸,真想放声大哭一场。但是,她不敢,也在心里深深的打上了戴老板定下的家规的烙印:抗战时期,男女同事不能相恋,不准结婚。
这个时候,她办公室的窃听器也已经撤了。
汪明婕掏出手帕,抹抹伤感的泪水,叫来秋菊和冬梅,吩咐她们俩驾自己的轿车出去看看有没有人盯梢?如果没有,就到路边的公用电话亭打回电话来报告。
“是!”
秋菊和冬梅应令而去。
不一会,秋菊打回电话来说,没有人盯梢。
汪明婕便驾车而去。
她来到贝当路的那套公寓,紧急给陈洋发报,又来到电话局,在收到复电之后,又跑到电话局的厢房里给铁猴打长途电话,低声将情况向铁猴作了通报,让铁猴小心点凌峰,那是丁士群的秘书,其兄还是南京的伪警局长凌晨。
江城。
太阳像一只巨大的火球,高悬在江城的上空,它散发的热浪侵袭着天地,炙烤着大地。人们行走在街头,汗珠就像黄豆一样滴落下来。这里的人啊,仿佛是活在蒸笼的包子似的。中山大道街口,宫田电器商行,已经营业多天了,前来购买空调、电风扇的人络绎不绝,生意特别好。尤其是鬼子客户特别多,情报也是源源而来,不过,对于小情报,陈洋也不要,免得过早地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尾崎也派了他的侄子尾崎彬木过来当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