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客厅上。
当白化天白老爷子听完了何家安的要求后,脸上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眨了眨眼睛好笑道:“老夫铸了一辈子的炮,还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何大人,你确定你没有说错吗?”
何家安笑着摇了摇头:“老爷子真的没听错,我现在要的就是怎么能让那佛朗机炮打不响。”
“这个嘛……让我想想。”白化天挠了挠头,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想了一会之后,眼睛终于一亮,笑着拍了拍桌子:“我想到了。”
“老爷子快讲。”
“其实这件事也挺简单的,佛朗机炮说白了就是一个大炮筒,能把炮弹从炮筒中推出去,靠的全都是子铳火药爆炸的力量,咱们只要在子铳上想想办法,就能让这火炮哑火。”
听起来好像是挺容易的事情,何家安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那依老爷子的意思……?”
“呵呵。”白化天捋着自己的胡子笑道:“只要滴些水在子铳的药包上面,这子铳就算是废了。”
何家安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火药最怕的是什么?当然就是受潮了,尤其在战舰上用的火药更是照顾得无比精心,要是这些火药包受了潮,那就等于断了火炮的命根一样。
想到这,何家安不由点了点头,只是接下来还有件事,那就是单凭王纶一个人好像并不能完成这么重要的事情,那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呢?
按王纶说的话,闵廿四从南昌启程时,这二百门佛朗机炮就已经装到了他的船上,按照一门炮配二十个药包的数量麈,这就差不多近四千的药包,想把这些药包全都浸湿好像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如果王纶不行的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要派人手上船呢?
再次见到王纶的时候,会面的地方已经换到了府衙一间偏僻的院子中,王纶的身上也没有任何束缚,自己正拿着一本书在慢慢地看着,一付悠闲自在的样子。
“王先生好生自在。”何家安略有些嫉妒地说了一句。
“呵呵,托何大人的福,要不然的话,此时王某恐怕还绞尽脑汁想那些事情呢。”王纶笑着把书放下,打量了一番何家安,淡淡地问道:“看何大人的表情,应该是已经找到好办法了。”
何家安点了点头:“不错。”接着又苦笑道:“只不过这件事做起来恐怕不太容易。”
“哦?何大人不妨说说看。”
于是何家安便把白老爷子的主意跟王纶说了一遍,听过之后,王纶也点了点头:“此话果真不假,当时仿制佛朗机炮的时候,这药包的设计就已经让我头疼不已,后来还是转门找了一个干燥的地方装好的药包,而且单以普通的方法恐怕都没办法将药包弄潮掉,何大人还是得想个妥当的方法才好。”
听了王纶的话,何家安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这下该怎么办才好,既要把佛朗机炮完好地交到对方手上,又要让对方的佛朗机炮打不响,好像除了这个办法之外,真的很难找到其它的办法,该怎么办才好呢?
就在何家安苦苦思索又找不到办法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唐林突然插了句嘴:“大人,要不我去试试。”
“你?”何家安一愣,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你怎么试?”
“很简单,找到运火药的船,直接凿沉它。”唐林的办法到是有些直来直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