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梦安可没料得,她居然被人指认为人贩子,说她在这儿一个劲的想拐人。
她看上去象人贩子?
她的气度、她的身份,看上去,象是做那种鬼鬼祟祟事的人?
贺梦安那一瞬间,血压升得有点高:“胡说,我才不是什么人贩子,我只是她的长辈,在劝她考虑清楚出国的好处。”
南茜赶紧扶住贺梦安,连声叫着祖母,又跟着不怀好意的瞪着周凤茹,追问道:“你是什么人啊?不要管闲事。”
别说周凤茹气笑了,连白童都跟着笑了。
周凤茹就伸手,向着白童招了招:“童童,过来,你说说,我是什么人,该不该管这个闲事?”
白童憋住笑,走了两步,站到周凤茹的面前,脆脆甜甜的叫了一声:“妈……”
周凤茹听着这一声“妈”,漂亮的头仰得更高了,象得胜的公鸡似的,对贺梦安道:“你听清楚了吧?我是她妈,你说,我有不有资格,管这个闲事?要是没听清楚,我不介意让童童再叫一声。”
白童闷着笑,都快笑出声了,但她还是很配合的,再度叫了周凤茹一声:“妈,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怎么不来这儿?我回家看孙子,结果说你们来商场买东西了,我就找了过来。幸好我来了,否则,你还不被人贩子给拐走了啊?”周凤茹几下就把话给抖清了。
贺梦安就冷眼打量着周凤茹。
她现在是看明白了,这个女人,应该是白童的婆婆,蓝家的当家女主人。
毕竟,周凤茹的气质,在这儿摆着的,可不是一般的人。
“这位太太……”贺梦安称呼着。
“别叫我太太,这一套资产阶级的东西,不要安插在我的头上。”周凤茹一点不给面子。
贺梦安这一生,何曾被人这么怼过啊。
她强忍着一口恶气,对周凤茹道:“好吧,这位女同志……”
她回国来的这一段时间,听大家的称呼,一般都是称呼某某同志的。
既然叫太太是资产阶级的称呼,那叫同志,应该错不了吧?
可周凤茹现在就象杠精上身,再度不客气的杠了回去:“谁跟你是同志了?你分明就是国外的资产阶级代表,跟我们志不同道不合,这是跑来又套近乎,又拉关系的,是来准备拉拢腐蚀我们?告诉你,我意志坚定,糖衣炮弹对我们不起作用。”
南茜急冲冲的辩解:“什么糖衣炮弹?我祖母只是好心,想送她去国外深造,这是别人盼都盼不到的好事,你们居然是把我们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四周的顾客,听着这些对白,也不由暗自想,这能送出国去深造,确实是一件好事啊。
何况,还是别人出所有的费用呢。
一时间,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认可着南茜的话,认为白童她们完全是把别人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白童浅笑着对南茜道:“你感觉你是好心,可你有不有想过,别人愿意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我的家在这儿,我的丈夫在这儿,我的孩子在这儿,连同我的家人和亲人都在这儿,我没有想法要出国,你为什么要把你们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中国有句俗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不愿意的事,怎么能勉强别人。比如我现在说,南边怎么好怎么好,不顾你的意愿,要强行把你弄到南边去,你会乐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