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浅冰手腕上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汇聚到佘罗的喉咙里,佘罗的表情也由最开始的不甘反抗,变成了最后的绝望。
直到佘罗开始痉挛,墨浅冰才将几乎没有知觉的手收回,默然的看着佘罗在地上翻滚。
袁天翔控制不住,竟被佘罗挣脱开去,佘罗整个人在地上翻滚,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嚎,脸上也被她自己尖利的指甲划花,她满眼狠绝的看着墨浅冰,仿佛要嗜其血,啃其骨。
慕非言将墨浅冰的手捞过来,小心的撕下衣摆包扎,目光里是满满的担忧“你怎么样?”
墨浅冰仿佛不知疼一般,也不看他,只是目光定定的看向佘罗,嘴里喃喃着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话语:“我们都一样,我们……都是一样的……”
“你说什么?”慕非言将耳朵凑道墨浅冰唇边,想要听清楚她的话,墨浅冰却在此时住了嘴,她痛苦的捂住胸口,剧烈的喘息起来。
“墨浅冰!”慕非言慌了神:“哪里痛,告诉我哪里痛?”
佘罗的嘶吼盖过了墨浅冰的细碎□□,痛苦不堪的佘罗见到墨浅冰的样子,竟从她那几乎被咬的不成样子的唇里,泻出一丝冷笑。
墨浅冰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的耳边嘈杂不堪,她想要杜绝那声音,却不知道来源,她徒劳的摇着头,她能看到慕非言焦急的样子,她读懂了他的唇语,他在问她:哪里痛?呵~她是不是要回一句:你应该问我哪里不痛?
慕非言不管怎么问,墨浅冰都咬着唇只字不言,佘罗此时已经像是上了岸的鱼,徒劳的张嘴喘息,她目光戏谑的看着墨浅冰:“杀掉我,你也是要付出代价的,经过特殊药浴洗涤的你,你的血液已经很难再生了,丢掉一些便少一些,也真难得你大方,竟送了我这许多,我是不是要感谢你的慷慨?”
“你说什么?”慕非言的心一沉,一个不好的念头浮了出来,任他怎么按也按不下去。
佘罗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抓着床板坐了起来,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墨浅冰的手腕上快要止血的伤口“她的身体,根本不能支撑她来到这里,我断定她来之前一定经历了生不如死的药浴洗涤,让她无惧严寒,减少她要承受的痛苦,而泡过这种药浴的人,身体几乎处于休眠状态,血液很难再生,这时的她,每一滴血都是宝贵的,只要再一点点,一点点……”
佘罗眼中寒芒闪过,墨浅冰此时脑子有些混沌,听到声音就会本能的凑过去,而就在这时,佘罗衣袖中掉出一把匕首,佘罗手腕翻转,抓住匕首的手柄,发动了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击。
“就算要死,我也要拉你下地狱!”
墨浅冰看清佘罗狰狞的面孔后,那把匕首已经逼近了她的心口,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支持她的任何行动了,她淡笑着闭上了眼睛:这一世,就此罢了,罢了……
慕非言被佘罗的话激的失了冷静,三魂飞了两魂,剩下的一个还处于呆滞状态,听到佘罗的最后一句话,他才猛然惊醒,见到墨浅冰命悬一线的状态,他的心跳几乎停摆,瞳孔一缩,伸手便扯住了墨浅冰的肩头,将人向后拉。
袁天翔一直在旁边防备,见状立刻飞起一脚,踢掉了佘罗手里的匕首。
可众人的动作还是晚了那么一点,墨浅冰的左肩颈侧,被匕首划开了一条三寸长的血口,墨浅冰只觉得脖颈一痛,知道死期已致,放弃了与身体的抗争,任由神智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慕非言双目血红,他立刻为墨浅冰点穴止血,可殷红的鲜血还是顺着伤口点滴滑落,他撕掉自己的衣摆,死死的按压住伤口:“金疮药,金疮药,该死,我平时都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