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言所言不假,文人墨客最在乎的不是金钱酒香,而是清白的身家和一副好名声。
亓官倾城年纪尚小,可能还不明白文人书生是个多么苛刻的职业,但是苏慕言却是明白的。
在这样一个年代里,如果亓官倾城沾上一个‘伤人见血’的污名,不管是真是假,以后都说不清了。但凡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亓官倾城的仕途便是毁了,更不用说替他的家人复仇了。
苏慕言虽然没有太深刻的询问亓官倾城家里的事,可是单是瞧瞧冷棠便也明白了。
亓官倾城的家世必然非富即贵,只不过如今陷入低谷,虎落平阳罢了。
“你!!!”田月荣被苏慕言的话噎的够呛,气得脸通红,可是却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士农工商,地位最低的就是商人。
亓官倾城未来是奔着大学士这条路走的,一旦金榜题名,不光是苏慕言脸上有光,便是整个秦安县城都会跟着有脸面。
田月荣一介府宅后院的人,哪有胆子去去耽误别人的前程,现在一说报官就更加害怕了。
小捕快得到答案,一声令下就要把当事人带走。
田月荣眼看着事情再无转机,忽然扑通一声跪到苏慕言的面前,哀求道:“眉眉,是我错了,是我不该胡搅蛮缠,诗儿一定是自己摔倒的,亓官倾城无关,可是家里实在是没钱了,求求你发发善心,给我点银子让诗儿治病吧?求求你,求求你。”
苏慕言侧身避开田月荣的下跪,面无表情的往旁边退了一步。
苏家总归是养她一场,她不能受这份跪拜大礼。
“苏夫人,”她的声音冷冰冰的,“银子,我可以借给你,但是你必须写欠条,而且你得出一份声明,告诉所有人苏小公子的伤与亓官倾城无关。至于原因,等一会儿大夫来了,大家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