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脸上一片冰冷,脑门上瞬间蹦起了好几道青筋,长得酷似曹老大细长的眼睛,也刹那间迸出了一道杀意。
他的身份,先是当今大汉朝司空的唯一嫡子、整个势力的继承人,然后才是陈恒的统领和友朋。
陈恒自从叫曹操第一声主公开始,君臣名分就已定下。而如今拔剑相逼少主,哪怕是架在自己脖子上,都是任何情分再也无法挽回的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身为人主者,威严不容践踏!不然没有尊卑礼法约束,日后谁还将认主公当回事。
“子初,看在汝此举无私心的份上,此时将剑归鞘,某可以当成没发生过。”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曹昂扔出了一句话。
他给两个人都找了个台阶下:无私心。
他知道陈恒是为了大军的安危,而不是为家族谋私利或为个人博名声。如果是夹带着私心,他早就就让亲兵进账将其就地斩杀了。
噹~~~
手中的佩剑掉在了地上,陈恒凄然一笑,“呵呵,某以性命担保,只想报答主公厚恩,为何司马还是不信某...”
说完就蹲在了地上,痛苦而又无奈的抱住了脑袋。
“唉,并非某不知汝之忠心。然,张绣新降,正是以恩义笼络之时。子初无凭无据,但凭一己之揣测,叫昂如何信你!家父又如何信昂!”
曹昂也蹲了下来,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今天下纷争,家父以司空之职匡扶汉室,万人瞩目,事事如履薄冰。汝一己之性命与天下人心相比,孰轻孰重,以子初之才,难分辨乎?”
是的,曹老大不会信的。更不会觉得陈恒一条命,能比得上他的大业更重要。
我能说我知道了历史,知道了你和典大个马上就要死在乱军中了吗?
陈恒努力的将自己的心境静下来,思索了好一阵,然后就起身深深的作揖,“多谢子修的维护之情,恒刚刚之举不为人臣,实在惭愧。”
“无碍,子初也是好心。”曹昂很大度的笑了笑,不过刚大度完了,又补了一句,“嗯,没有下次。”
“喏!恒谨记。”
又是一个拱手,陈恒就转变了劝说的方式,“恒知道单凭揣测,无法断定张绣欲反。然有些肺腑之言,不吐不快,还请子修细细听完,再决策是否告知主公如何?”
好嘛,这是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了。
什么肺腑之言,你是不死心吧!曹昂闻言眉毛又是一挑,心里嘀咕了一句。阿父说陈子初虽忠心可嘉,有谋善断,然为人刚愎、性格执拗、言行鲁莽犯上。
今日得见,果然如此。也罢,某就见识一番汝陈恒还有能耐,也好看看他日后能否成为某之肱股否!
嗯,曹老大让陈恒给曹昂当副手,就是为他培养未来心腹的意思。
“子初姑且言之,昂姑且听之。”
“喏!”
马上的,陈恒就絮絮叨叨的,将心中所想换了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