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下小略呈纺锤形的山峰飘在大地之上,与白云为伍。
仙境般的地方,其中某个漂浮的山腰上此刻却散着些俗气。
“轰!”
沈文剑惨叫一声,被爆炸的冲击波推到墙上……不,是断壁上。
百多米外的青石广场上正在演武的修士们目睹了这一幕,却没有一个人靠近炸坏的小屋观察情况。
“果然又炸了。”有人一脸的欣慰。
“阿火,你输了!不到十天!给钱!”有人收剑入鞘抓住好友的袖子讨债。
“啊啊啊!下次一定是我赢!”正太模样的阿火气的哇哇大叫。
……
浑身漆黑的沈文剑耳朵嗡嗡,好半天才从墙角里爬出来。
缓了缓劲儿,他捏个剑诀口中有词,被炸开的砖块纷纷飞起,不一会儿石屋再次成型,只是有些砖块被炸碎,背面的墙上还缺了几块,看起来随时会垮塌一般。仔细看能发现,这间房子使用的砖头和练武场周边建筑略有不同,每一块都是铁青的颜色,上面刻着特殊纹路,用上放大镜甚至能看到正中间的数字编号。
爆炸不止破坏房子,原本房里木质桌椅柜架什么的却无法还原,只能等师门的工匠们重新做。
沈文剑甩了甩仍有些发懵的脑袋离开石房,顺着练武场边的石径小路下到山下。
以竹为主材的房屋连成一片,俨然是个小村,是这座漂浮山中低级弟子的居所。
回到自己的房里,将配剑挂到墙上,脱下外衣,将身上捆绑着用于“防爆”的金属板拆下放在角落,胸前最大的那块金属板似乎因之前的爆炸有少许变形。
金属板材看起来十分普通,实际上是沈文剑很重要的资产,它们是用黑金、陨铁和名叫镇魔铜的东东制成的高灵阻(抗魔?)合金,其中的镇魔铜根据调查应该是稀土类的玩意,总之非常难得且昂贵就是了。
拿出绢、笔做起实验记录。
“灵气循环,试验第三十一次,成功,综合成功率保持100%。”
“灵气拆解,试验第十次,成功,综合成功率70%,连续五次未出现问题,第四理论可行,进入细化改良阶段。”
“拆解实用,试验第八次,失败,引起低强度爆炸,返回第七次试验结果。”
他是师门里的一个怪胎,整天不正经修炼,总是捣鼓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时不时就弄的鸡飞狗跳。
沈文剑所在的门派名为“玉剑山”,不算是引领群雄的大派,却也不是猫猫狗狗都能踩呼两下的无名小卒,若是有个什么排名,大概五百强能排到吧。五百强在某些人眼中看似弱的不行,不过以某时空的高铁速度换算,也需要三四个小时的行程才能到其他同等级门派势力范围。
将大量时间投入到不知所谓且危险不小的试验中实在是不得已,因为他的灵根路子有点野,野路子灵根非常古怪,并不是低劣的杂灵根或是逆天类型,而是根本测试不到灵根类型!
测试不到灵根修什么仙!?
那只是正常的情况,以他的个案,虽测试不到灵根种类,测试阵法显示的沈文剑通灵程度却是满值,不像凡人般根本接触不到灵气,用专业词汇称呼,这叫玄灵根,玄之又玄的玄,属于特异类型。
从入门到练气大圆满,沈文剑在五到六岁的一年间创造了本门有史以来最小年龄记录,然后卡住了——师门并没有玄灵根专用的后续修炼法门,若一念要用普通功法修炼,等于毁了这开山以来唯一一个玄灵根弟子,那样练下去,唯一结果是泯然于众。
因为天生开慧,或者沈文剑练一门普通修行功法现在也是个金丹,然而修行之人一到金丹外表就会固化下来,他对当“天山童爷”可没有任何兴趣,不如趁着还小钻研出个能让自己走的更远的路子。
按理说,师门既然没有玄灵根的修炼法门就不该收他入门,玄灵根属于特异灵根中最稀缺的四类之一,却也有几个奇葩门派收录有玄灵根的部分修炼法门,是否靠谱难以下定论,至少也比玉剑山环境好。
可沈文剑却不能拜他人为师,因为他老娘的爹也就是外公正是玉剑山的长老,这身份若拜入其他门派,玉剑山也不用出去见人了。
沈文剑的外公叫黄大发,乡间土财主气息浓重的名字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但能很好的反应出他的出身,算是从凡人一步一个脚印站到长老位置上的。这位玉剑山的五长老也算为自己天赋特殊的外孙操碎了心,靠着玉剑山的名头和自己为数不多的家当,十几年来一有空就东奔西跑,可惜到现在为止都没整理出靠谱的玄灵根修真功法,更不用说各种配套法门。
到现在,外公五长老也有些心灰意冷,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外孙,这位五长老有两年没来看自家外孙了。
这样那样的原因,留给沈文剑的只有两条路,修习普通人用的大众功法,或是自行开发自己的专用功法。
玄灵根不是杂灵根,修习正常功法唯一的结果是完全用不出外放型法术来,连玩个飞剑都不能离体,只能用防身的法门,打架都只有挨打的份!
所以沈文剑没的选择,他只能依靠自己,还有外公找来的“参考资料”和走后门配给他的额外资源进行自我尝试。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他出生时就有远超正常成年人的智力,这一试也花去十二年,曾经六岁创下纪录的他如今已快成年。幸亏外公弄到的资料虽不齐备也是极有价值的参考,否则荒废半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有点结果……比如他刚刚恢复石屋的术法,在正常人眼里就绝不该是个练气的小子能用出来的。
门内气氛还行,没被看成废物,只是也差不太远。玉剑山中门人大部分师弟、师妹看他都是当成国宝级稀有动物来看。
“吱呀”
木门突然响动。
“噌!”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沈文剑身后挂在墙上的佩剑凭空抽出一截。
“剑儿……”门外走进一美妇,似乎想说些什么,看到墙上已经抽出几分的佩剑,最终化作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