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怡带着向老太过去的时候,向庆荣刚好在家,距离成亲没多久了,就算是不摆宴席,还是要请关系亲近的人家来吃个席面,好歹热闹一下,今天就在家处理这些事务。
听说向清怡过来,也没有放在心上,向清怡性格随了她娘,这种事情几乎帮不上忙,向庆荣也没指望她能处理事情。
但是没想到向清怡会带着他多年未见的老娘过来。乍一看到向老太,向庆荣愣在原地,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孽子!”虽然多年未见,向老太一见到向庆荣,心里不是思念而是愤怒,她瞪着向庆荣,口中怒骂一声。
向庆荣很快就反应过来,看了向清怡一眼,这才走过去,拜倒,口中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向老太口中冷笑,“我要是不过来,不知道你要将我向家的门风败坏成什么样!”
向庆荣虽然不喜向老太,但是毕竟是自己老娘,还是不敢造次。
“儿子听不明白母亲这是什么意思,您舟车劳顿,先安顿您休息吧?”
向老太上前一步,喝问,“我问你,你发妻死了多久?”
向庆荣愣了一下,才回答道:“一年有余了。”
向老太冷冷道:“才一年多,你就忍不了要另娶了?你将我向家的规矩置于何处?我听说你要娶的女人年纪不满二十,比你女儿也大不了多少,这样的女人如何能做正室?你多年未归家,竟然已经如此荒唐无度?你是不是连自己姓向也忘了?你若是如此荒唐,我向家容不下你,没的毁了我向家的门风!我这就回去,请族长将你这个无孝无悌罔顾人伦的人逐出宗族!”
向庆荣是真的懵了,见面就被这样一通臭骂,不懵才怪,他试图解释,但是已经气到极点的向老太根本就不听,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之后,就真的要走。
向清怡连忙将向老太拦住,“祖母别生气,可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向庆荣也反应过来了,听说向老太要回去让族里将他除名,顿时就慌了。
他虽然多年没有回过老家,但是只要族谱上还有他的名字,他就是有根之人,一个人若是连宗族都没有,不管到什么地方都寸步难行。
他连忙去安抚向老太,“娘,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我...”
话还没有说完,向老太打断他,“不是这样?难不成你在亡妻才刚死一年多娶妻是假的?娶一个比你年纪小一轮的女子也是假的?”
向庆荣顿时就没了话说。
向老太也不跟他废话,“这个女子还不到二十岁,就使这些手段,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女子,做正室是不成的,还好没有铸成大错,你不能娶这样的女人!”
向庆荣着实为难,“娘,这成亲的日子都已经定了,就在几天后,现在怎么好取消呢。”
“我听说了,这女子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就是个逃难的,就这样的,也想做我向家的大奶奶?怕她还不够资格!既然日子都已经定了,不能娶来做正室,可以做姨娘!”
向庆荣不敢再跟向老太分辨。虽然已经多年未见,但是成长的经历告诉他,他这个老娘是说一不二的人,年轻的时候是这样,年纪大了也没有改变。
向庆荣权衡了利弊,反正都是成为他的女人,他也不是一定要娶许半琴做正室,而且,他娘一通臭骂之后,向庆荣有些清醒过来,是啊,许半琴身份也太低了些,做正室确实不太够格。
而那边,许半琴刚收到了李家那边送过来的添箱。
李老太为了讨好许半琴送过来的。
许半琴打开小木盒一看,里面躺着一套银饰,银簪子,银镯子。
许半琴只看了一眼就让人拿开了,当着李家过来送礼的人的面,不屑地笑了一声,她低头看了一眼刚染的指甲,显得很漫不经心,“老太太有心了。”
负责送礼过来的人正是李老太身边伺候的丫鬟,她见过许半琴落魄时候的样子,见她如今得了势就如此狗眼看人低,心里不由得唾弃,嘴上不敢说,只是笑道:“恭喜许姑娘了。”
许半琴理也不理她,将她气了个够呛,回去就添油加醋地形容描述了一番许半琴的不屑,将李老太也气了个仰倒。
早知今日,当初何必收留她呢。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家已经飞上了枝头,马上就要变成凤凰了。
许半琴没得意多久,第二天就收到了向府的消息。向庆荣也不想背这个锅,让人说他负心出尔反尔,他毫不客气地将责任都推到了向老太身上,就明说是向老太不许,理由是他亡妻才死了一年多,现在娶妻不合礼法,所以许半琴煮熟的正室之位就这么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