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歌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竟躺在床上,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陶醉的芳香。
刚醒过来。
视线还很模糊,只依稀看到这好像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华丽房间,床畔置着山水画座地屏风,镜台上摆放着精致的缠枝花卉铜镜,紫檀木的博古架上陈列着青瓷红釉、玛瑙玉雕等琳琅满目的清供雅玩,房里的一切物饰都充满着古韵格调。
他目光慢慢移向自己床边近处,隔着些距离有着两个身穿古装服饰的人影,坐在圈椅上的是一位五旬年纪的青袍男子,脸色颇为不悦的正托着一盏茶在喝。
侧对着这名男子、面向着床而站着的是一位芳龄十八九岁美若天仙的白裙女子,女子神色清冷,肤如凝脂般的白皙细嫩,两抹淡淡的桃色红唇,冲淡了些眉眼间的冰冷,额心处一朵霜花凝聚成的冰莲花印,显得冷淡中又有着些许清丽脱俗。
女子好似浑不在意坐圈椅上喝着茶的青袍男子,眸光如冰的美眸而是重点关注着床上之人的伤势情况。
“你莫非真的打算,把常青丹给他服下?”那青袍男子搁下茶盏,抬头看向那白裙女子,说道:“扶凰,你身为我们冰莲宗的宗主,你可想清楚,常青丹乃宗门重宝,底蕴所在,仅此一粒,给他服下了可就再也没了。”
“他身上伤势已无力回天,唯有服下常青丹,方能救他一命,况且他是冰莲宗的副宗主……也是我拜过堂的夫君。”
“夫君?老夫可听说了,你与他成亲至今还尚未圆房吧,而且老夫很清楚你根本不喜欢他,谈什么夫君?”
“这跟救他……是两回事。”
白裙女子美眸瞥向那青袍男子,语气冰冷说道:“姜长老,我继任宗主已有三年,难道连这点做主的权力也没有吗?”
“但他是个废物!他虽是副宗主,却是个没半点修为的普通人!你救活了他又能如何?他身体天生气脉不通,他这辈子都成不了修行者。在宗门附近不知被什么人袭击打成重伤,连对方是谁都没看见,便要服用有着起死回生之神效的宗门重宝、且唯一的常青丹?扶凰,你就没觉得,常青丹给这样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之人服用,未免太暴殄天物了吗?!”
“此事我已决定好,不劳姜长老费心,若无其它宗门要事,便请先退下吧。”
“你……”姜长老面色阴沉地握了握袖中拳头。
“好!好!好!”
姜长老冷笑着连说三声好,起身后瞪了眼床上躺着的人,拂了拂宽袍大袖大步而去。
长老走出房间后,背着手站在门外廊檐下,望着幽静庭院上空随风飘散的白云,故意很大声像是感叹着说道:“先宗主南宫兄在天之灵,你可睁大眼睛看清楚,非是我姜光老未有遵从你的托孤遗言、尽心尽责的操持宗务、辅佐后生晚辈,实则你三年前所托非人呐,咱们冰莲宗百年基业,只怕今后迟早毁于你女儿之手。”
房里白裙女子依旧神色清冷,临走时只说道:“晴儿,把常青丹……给他服下吧。”留下这句话也转身走出了房间。
什么情况?
把常青丹给他服下?
他?这个他指的是谁?是在说我吗?
“副宗主,来,张嘴……”
呃,原来床尾那边竟还一直站着一个年仅十五六岁的梳着双环髻的可爱侍女,脸颊上犹有着稚气未脱,个头虽然不高,但身材发育得很好,先前没注意,此时打开捧着的精美檀盒,取出一只白色绢布包裹着的青色小玉瓶,倾倒出一粒泛着淡绿色光芒的丹药,走来床头弯下腰,两指尖拈着丹药,递到徐天歌嘴里。
徐天歌下意识地张开嘴吞下丹药,顿时只觉一股暖流从喉咙里咽下,然后直达四肢百骸……
奇怪……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嘶……
好端端的怎么感觉全身都痛,虚弱无比即将要死的样子,不对……他双目猛地圆睁,我……我不是深夜正在加班吗?
……
……
服用过常青丹以后,药效显著,才过去两三个时辰,身上的疼痛感便已彻底消失,意识也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也已经能简单的活动下手脚。五六个时辰过后,便已经能下床缓步地走动,次日已能很自由的灵活的控制整个身体的行动。
仅仅过了三天时间,本来不治的重伤便已痊愈,就像没受过伤似的生龙活虎。
徐天歌养伤的这三天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自己居然是……居然是穿越了,且大概率是加班过程中无了之后穿越的。想起来就觉得血亏,自己才刚上班第一个月,眼看着即将到月初发工资的时候,结果工资没到手,人没了,这还真是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