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冥店,赵四平想去弟弟赵六安的老房子转转,就跟着赵洪亮先走了,留下小六子自己待在我这。
我问皮大仙,昨晚上咋样。皮大仙甩了我俩字,无事。
没事就好。我心里叨咕着,这一晚的狼山鬼门,也不知道窜出了多少小鬼,有没有溜出来几个厉鬼。
怀揣着一大堆心事,我捏着烟屁股坐在店里琢磨。
快到饭点时,皮大仙只给小六子烧去半只烧鸡算是解馋,剩下半只被皮大仙死乞白赖地抢了去,倒是招来小六子一通鄙视。我因为发呆,自然是连块鸡皮也没有。
到了下午,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进了店四处张望。
皮大仙上前问她想买啥,那胖女人说不买东西,她是来找人的。
皮大仙突然紧了下鼻子,微微摇头,告诉中年妇女说她家里有脏东西。
那女的没等听完,双手狠狠一拍,兴奋地问皮大仙:“你就是燕先生吧?真是年轻有为啊,一看就是高人。”
皮大仙两眼一翻,朝我指了下,告诉中年妇女她要找的人在那边。
就见中年妇女一愣,随即满脸堆笑地朝我这望,还念叨着什么一看我就是燕先生,往那一坐就能看出气质不一样。
狗屁的气质不一样,真是满嘴里跑火车。
我赶紧拦住她:“得了,你打住了吧。找我有啥事说吧?”
这胖女的也不尴尬,看了下左右没寻见椅子,只得站着跟我说。我也没有起来或者让座的意思,换了别人我还能客气一下,这一位一打眼儿就看得出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她今个有求于我自然会低三下四,若是改日你求她,她必然会趾高气扬。所以我才懒得跟她客套。
这女的说自己叫杜景红,是县里重点小学的老师。宾至旅社的老板介绍来的。事情的起因是昨晚上睡觉时,她就听见家里的花猫不停地挠门,还喵呜喵呜地不是好叫,听着都瘆的慌。她吓醒之后,那花猫就老实了,等她再睡着,那只猫又开始乱挠乱叫。她听得心里害怕,后来一夜都没敢再睡,那花猫也再没异常。
那你应该去找阴阳协会啊。我提醒她,说实在的,这种人我是真不待见。
“找了,他们说我家有小鬼作祟,说什么是孩子的姥爷回来了,在那边没少遭罪,这次回来就是要找我过去帮帮他,我一听心里更害怕了,赶紧问能不能办。阴阳先生又说,破解也不难,这费用需要三千。燕先生,你评评理,这不是摆明了抢钱吗?”杜景红苦着一张大圆脸说道。
抢的又不是我的钱,也不一定就是你的钱。我才懒得搭理这些。
见我不说话,这杜景红赶紧解释,说她不在乎钱,主要是朋友介绍说我厉害靠得住才登门拜访的。
我心里冷哼,不在乎钱你能来这?
这杜景红赖在我店里一直墨迹到天黑,说得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才答应去给她瞧瞧,不过不是我去,而是皮大仙去。当然前提是三千一个子都不能少。
皮大仙听我让他去,先是一愣,然后白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不得意这女的善变的嘴脸,我也不得意,所以不愿意去,那自然就是皮大仙去,谁叫我是老板呢。
皮大仙背着他的大包袱,扯了扯长袍就跟着杜景红走了。临走时冲我比划个中指,我嘿嘿一乐,还他两个。
夜半,进来一个客人,是个小青年,一头的黄毛,小眼睛叽咕叽咕地,两个大板牙往外支着。
小青年一见来就问我有没有冥衣。我说有,汉服,唐装,清宫,现代的啥款式都有。
我问小青年选哪一类的。
小青年表情一滞,随即跟我要了一个清朝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