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神色淡淡地看着小女儿,英格格不过十来岁,哪里顶得住她威言赫赫的冷面阿玛。
雍亲王在朝堂的地位举足重轻,积威甚重,连朝中大臣在他面前也不敢造次,何况是膝下稚女。
英格格额头上沁出细汗,她不安的纠着手,目光偷偷地瞟向内室门帘,可内屋一点声响也没有。
她还是太嫩,本以为闯进来,若闹了阿玛,佟额娘至少会出面,归劝几句,阻挡阿玛责罚。
平日里闯了祸,额娘们总会帮着说几句好话的。
她尚年少,哪里晓得,佟额娘连面都不露。
可怎么办,额娘该生气了。
胤禛一向注重对儿女们的教养,英格格此举无异于告诉他,他对女儿们还是太过放任。
“蓝枝,送格格回去,交给教养嬷嬷严加教导,另外,着苏培盛去请太医来府给侧福晋请平安脉。”
“奴婢遵命。”蓝枝拉着吓坏了的英格格退下。
秀凝院,丫头神色慌乱的进来,“主子,不好了,英格格被爷令人看起来了,还让嬷嬷们严加教导。”
“啪~”钮钴録氏手中的茶盏落在地上,她慌忙起身,一着急,头越发痛了。
“主子,您小心些。”丫头忙馋住她,“主子先别急,咱们把事情弄清楚,看能否和王爷求求情,早日放小主子出来。”
“对对对,我头都痛糊涂了。”钮钴録氏扶着丫头的手起身,问起原由。
“苹儿,可问清楚的,王爷为何突然罚英儿?”
二等丫头苹儿吱吱唔唔的,不敢抬头正眼看向侧福晋,这神态一瞧就知内情不妥,只怕是英儿犯了极大的错。
钮钴録氏更急了,推促道,“都这个时候了,照实说来。”
苹儿跪到地上,低垂着头,将英格格做的糊涂事道了出来,“格格不知为何闯入兰院,还意图进入佟侧福晋的内室。”
“不可能。”钮钴録氏断然不信,“那丫头一向知礼,怎会莫名闯入兰院,且王爷不是才下过令,不许府里诸人扰佟氏的安静,这事我特意叮嘱过英儿。”
苹儿也莫名其妙的很,格格素来机灵,这般失礼的事,不说英格格,就是府里最小的弘昼阿哥也不会做这种有失教养的事。
“听说,英格格是因为主子头痛得厉害,她去兰院,似乎是想找王爷来瞧瞧主子,格格也是一片孝心。”
“糊涂。”钮钴録氏气怒不已,这丫头,她头痛,请太医来瞧便是,爷能替她瞧病不成。
她这一闹,爷许会以为她借病邀宠,只怕这会,满府里都等着看她笑话呢。
佟氏被幽禁十年,爷始终不忘,住的院子用惯的下人都给她好好的留着。
她一回来,爷就迫不及待的进了兰院,后院谁不妒嫉,可谁也没在这会子没眼色的上赶子去爷面前找不自在。
“死丫头,她可真会给她老娘找不痛快,哎哟,我的头,”钮钴録氏抚着突突直跳的额头直哼哼。
丫头们是看着格格长大的,怕格格在教养嬷嬷手里吃苦头,忧心不已,“主子,您快想想办法,格格身娇体贵,那几个教养嬷嬷严厉又刻薄,一点面子都不肯卖,上次,格格可是哭着回来的。”
钮钴録氏烦躁地挥挥手,“先不管她,让那丫头吃吃苦头也好。”
她心疼女儿,可也不能罔顾王爷的命令。
丫头们准备退下去,钮钴録氏又唤住她们,“等等,想个法子,让四阿哥回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