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是我最信得过的帮手!”上官云冷着一张脸说,“他不会是奸细。倒是你那边的锦瑟,就不好说了。”
“呵!”楚画冷笑,“想让人按着某人的想法走,并非亲自出马,这样的法子我张嘴就能说出一大把。至于锦瑟,我也相信她,暂时不会把我的行踪透露给外人。
所以大人,咱明人不说暗话,好好查查侯府和大理寺吧。特别是你们侯府,怎么跟顺恩伯府似的那么乱呢!”
上官云沉默了,因为楚画说的有道理。
楚画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整个人都好受了,便倒背着手慢慢地散起了步。
上官云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失败,他平日里都在忙衙门里的事情,并不在乎侯府里的人,也不管他们怎么闹腾,只要不闹到他跟前就行。
但是现在不行了,他娶妻了,要是再放纵他们下去,自己的妻可能会因此遭殃。
不,不是可能,是已经因此遭了殃。
楚画是怎么嫁过来的,他很清楚,就像个悬案一样,本就没有解开,现在又是案上加案。
各种疑点纠结在一起,足以说明他这个大理寺卿没用。
“画儿,我……”想到这里,上官云快走一步,来到楚画跟前,“能跟我说说你的遭遇吗?”
楚画一愣,眨巴眨巴眼掩去心中的惊讶,“我有何遭遇?上官大人,我含着金钥匙出生,不缺吃不缺穿,更不缺银子花,你说我会有何遭遇?”
上官云虽说年轻,却也是办案多年的老刑狱了,怎会看不出楚画刚才的惊讶和那一瞬间的慌乱?
对,丹凤眼中流露出的就是慌乱。
诚如她说的那样含着金钥匙出身,什么都不缺,她怎有慌乱的神情?
“小丫头……”
楚画笑了笑,“说起遭遇,父母兄长太优秀,总是遭人嫉妒算不算?那些人不敢对他们怎样,却转身来欺负我这看似好欺负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上官云不知楚画说的是真心话,也是她真实的遭遇,只以为楚画是想拿这些来敷衍她。
“我帮你打回去!”上官云也跟着笑了笑,“我说的是真的。不不,应该是我为你打回去!”
“哼,你先把那个奸细找到再说吧。”楚画再次哼了一个,下巴抬得高高的,看上去很是高傲,“否则免谈。”
太过高傲的姑娘在帝都可不吃香,毕竟帝都的贵人太多了,再高傲,有皇家贵女们高?
但是上官云觉得这样的楚画才是最可爱的,就像祖父说的那样,有股子反差萌。
“是,娘子。为夫定会给娘子一个说法儿。娘子……”
“打住!”楚画捏了捏眉心,头痛,“我说你这人怎能如此,如此贫?不要叫我娘子,太过恶心。记住,你是大理寺卿,是帝都姑娘们心中的白月光,理应高高在上,清冷高贵的人儿。你再瞧瞧你现在?”
楚画斜着眼睛看去,“活像个一心想讨主人欢心的二狗子!”
上官云这回是真的笑了,“那么夫人想不想养狗?”
楚画哭笑不得,“你莫不是个假的上官大人吧,出门忘带脑子了,还是脑子忘在崔家梨园了?不该是这样的!”
上官云见他终于把楚画逗笑了,心里的石头也终于放了下来,走上前来,极其自然地拉了拉楚画的小手,“夫人,夜深了,回屋吧,咱们回去再接着讨论。”
楚画蹙眉,想抽出手来却一下子没抽出来,再抽,这人握着更紧了。
她抬头看月色下的上官云,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也在月光下变得柔和起来,唇角上扬,好像比平日里好看了那么一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