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你,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没把血衣扔掉?”赵大厨还是不甘心地说。
楚画看着他,淡淡地说:“我看到过。他们进门儿的时候就穿的这一身。他们的包袱里没有任何换洗的衣衫,说明,他们就这一身衣裳。”
上官云接过话来道:“赵大厨,你为何如此急着要定郑家父子的罪?”
“我,我……”赵大厨急赤白脸地说:“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客栈着想吗?客栈的生意最近一直不好,要是再传出去出了人命,还是被人用刀砍死的,谁还敢来住店。掌柜叔啊,你说是不是?
我们这些做工的人,家里都有一家老小要养,丢了这份工,全家人都得喝西北风。要不是为了赚口吃的,我至于出这个得罪人的头儿?”
老掌柜也叹息道:“请两位大人见谅,老赵说得对,咱们这客栈要是再没有客人来,县衙那边就要拆客栈了。
官家生意也不能每个月都亏本呀,多年的客栈了,舍不得哇。我们这些人,全靠这客栈吃饭呢。”
两个伙计和喂马的杂役也连连点头,“赵大厨说得有道理。”
程三通虽然知道赵大厨的话里水分太多,但关于养家糊口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上官云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来,“但愿如此。夫人刚才说得很清楚,郑家父子不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本官都不敢轻易下定论,你等怎能凭感觉定人死罪?”
楚画也板着一张脸说:“杀猪刀是可以杀人,但屠户不一定就是杀人凶手。不过,我很好奇,赵大厨是在何时听到郑家父子的房间里有声音传出来的?赵大厨那时又在做什么?”
赵大厨脸面一变,急忙说:“我是起夜时听到的。昨晚多吃了几口咸菜,睡前喝多了水,起夜上茅厕听到的。”
“几时?”楚画追问。
“那个,重要吗?”赵大厨对于时间还真记得,可他觉得不应该轻易说出来。
上官云冷意十足地接过话来,摆起官威来说:“重要,讲!”
赵大厨再横也只能在悦来客栈这一亩三分地上横,哪见过什么大官呀,刚才大着胆子说这说那是看这两个官儿很是和气。
但人家一发威,他就怂了,“是是,小的这就说。是在亥时末的时候,小的听到打更声了。”
上官云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说打更声,那么处于半个荒郊野地里的悦来客栈,是谁在打更?
“谁在打更?”
老掌柜再次站了出来,“是,是老头子我打更。老头子觉少,一晚上醒多回,遇上正点儿就打下更,要是过了就不打。昨晚半夜时分,老头子打过更。”
对于打更人楚画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打更人手里都有计算时辰的法子,一般情况下是沙漏。
楚画再次摸了摸怀表,推广钟表真的很有必要啊,准确的时间对于探索案情太重要了。
“亥时末?”上官云笑了笑,“还真是准啊。”
楚画又一次升起查客栈结构来,便又问道:“对于这把刀,谁还有异议?”
老掌柜左右看了看,慢慢地举了举手,“那个我想知道,这二位是杀猪的屠户,杀猪时身上不会沾到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