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道:“我娘要跟着主子去帝都,说是荆夫人打算放她自由身,并给她在帝都的庄子上养老,我娘就想到了我们。
我们当家的在家乡也是打零工的,去哪儿都是干活,就同意来帝都了。”
楚画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再次问道:“所以,你们是跟着荆家的车队来的帝都?”
阮氏下意识地点头,后而又猛地摇头,“不,不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荆家啥时候走,我娘就大概说了个时间,我们就把家里的银钱全拿出来买了辆马车,慢慢地往帝都走。
走到驿站附近我肚子就开始疼了,不得已我们才住了店,平时我们都是靠着店门外歇一宿的,毕竟住店要花不少银钱。”
“这样啊。”楚画再问:“是谁去请的接生婆?毕竟你们人生地不熟的,又没熟人指点,身上还没多余的银钱,怎么知道本地的接生婆住在哪里?”
阮氏一愣,“我,我不知道。那时候我疼得快晕过去了,哪有那个心思注意这些啊。这两天我也没问,大小姐,我真的不知道。”
“行吧。”楚画没有继续就这个问题往下问,而是问起她的母亲,“你母亲在荆夫人身边做什么的?”
说到这个,阮氏放松了,“我娘心细,荆夫人从小就习惯了我娘在身边伺候着,是她身边的嬷嬷。夫人怀了身子后,就专门伺候她吃喝。”
楚画道:“还是个得用的贴身嬷嬷。叫什么名儿?”
“当年我们逃离帝都后,我就跟着我娘姓了。”阮氏道,“荆夫人叫她阮嬷嬷。”
“嗯,好,你歇着吧。”楚画没有想问的了,嘱咐了紫芙几句,便带着锦瑟出去了。
关上房门,锦瑟就悄声问道:“你相信她说的话?”
楚画挑起了眉梢,反问道:“你不信?”
锦瑟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跟着你也有些日子了,对你们探案的事儿也有所了解,想听听我的想法不?”
“想!”楚画咧嘴一笑,她就喜欢身边人讨论案情,多培养几个会探案的人也是极好的。
二人慢悠悠地往荆夫人房间走,锦瑟也不紧不慢地说:“首先,阮氏说在客栈里突然碰到荆夫人才知道她也在此处,还说他们不熟,只不过是主仆的关系。
自从阮氏嫁人后,就跟荆夫人断了联系。可阮氏的娘是荆夫人的贴身嬷嬷,连孕期饮食都归她负责,说明这个嬷嬷还是很得宠的。”
楚画点头,接着往下说:“所以阮氏的话里前后矛盾,也说明在这方面阮氏说谎了。毕竟他们能来帝都讨生活,还是托了荆夫人的福。
可这个阮氏前面却说不熟,在这里见了面才认出来。后面又无意中说了她娘的事情。可见,阮氏心里藏着不安。”
锦瑟道:“难道她的儿子真是荆夫人的?可,这怎么办到的?”
楚画勾唇笑了,“靠猜测永远找不到真相,咱们得看证据说话。”
“好吧。”锦瑟使劲想呀想,她发现自己真没那个脑子,怎么也想不通。
颇为佩服地看了眼楚画,这小丫头的脑子怎么长?什么案子都难不倒她,就不知能否帮她死去的师父讨一个公道。
怀着疑问,楚画来到荆夫人房里。
这里是上好的客房,房间大又通风,哪怕是半掩着窗户也不觉得闷热,除了一股子奶味外,丝毫闻不到屎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