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如浸在最醇烈的美酒中,酥软地撑不起我的身子。
扶着石壁强行坐起些,秦卷指尖轻轻一送就让所有的努力化为飞灰。所幸又不幸的是,我的意识非常清醒,清醒地感知着他在我身上的每一个动作,清醒地听见自己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婉低/吟。
秦卷平静地着看我如落水一样沉浮挣扎,轻轻握起我的手,放在唇边,他道:“想起来为何不求我呢?只要是你所求,哪怕翻天覆地,我都会做到。”
他的语气很淡然,可我听在耳中,却听出了一种叫人害怕的疯狂与执着。
“你说的是真的?”我咬着牙憋出一句来:“那就麻烦你让我离你远点?”
“你当真?”他微笑道。
废话,不是真的还是假的么?额上发丝湿漉漉的黏在脸颊上,再这样下去,我守了十来万年的清白毁于一旦是迟早的事。
秦卷没有答话,却果真不再所有举动,甚至还抄起我的腰,将我扶了起来。
稍一坐起些身子,我便立刻大力推开他。
却见他勾起个奇异笑容,手一松,身子往后一靠。
推着的双手顿时落了空,反倒带着自己投怀送抱,扑倒了他怀中。
生着薄薄细茧的掌心抚上我的背,将我轻轻按住,耳侧蹭着他的喟叹:“口是心非的小姑娘。”
口是心非你个头啊!我终于忍不住暴躁起来,可偏偏身子被他一碰就和软糖一样,揉捏之下全无反抗之一。更可怕的是自己的双手竟然自然而然地缠上了他的脖子,惹来又一声得意轻笑,印上唇的那一吻更加深入。
余后的画面艳/靡得叫人脸红心跳,摩擦间沉重交融的呼吸,腻人湿濡的汗水。那簇由他播下的火种,在“我”自己的惊人配合下,在彼此之间愈燃愈烈。
羞恼地紧紧闭着眼不去看这副不堪的画面,突如其来的异样感惹得我小小一声尖叫被迫睁开了眼,秦卷渗着薄汗的鼻尖靠着我的鼻尖,蛊惑人心的声音霸道地命令道:“看着我,云时,你的眼中只能有我。”
疯了!他疯了!我也快疯了!一切都失控了……
身子放平在地,秦卷垂眸凝视着我,汗水顺着白润如玉的锁骨滴落在我脸上,和他的眼神一样炙热。
“可舒服?”他在我耳侧轻喘。
我咬紧牙关,在膝盖被顶开的瞬间,“扑哧”,一泼滚热液体洒在了脸上。
浓重的血腥味熏得我一阵作呕,拼尽力气推开伏在自己身上动也不动的秦卷,精疲力竭的我仰面摊开四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天杀的秦卷,天杀的春毒……
费力沾了点他的血,放在鼻下嗅了嗅,这是……
口渴着醒来,天已大亮,洞中只有我一个人。
地上一抹暗红血迹半赶未干,被我用冰锥刺穿了的秦卷不知所踪。
拖着散了架似的骨头贴着石壁爬坐起身,望着手腕和小臂上的唇齿痕迹,觉着走了也好,要不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是大哭大闹要他负责?还是假作无意,什么都忘记了?
抱膝埋着脸,昨夜的画面历历在目,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毒性过去了,我才深深地后怕起来。那种毁天灭的欲望和秦卷强加在我身上的种种动作,让我难以遏制的恐惧。
“你醒了?”那本该畏罪潜逃的人突然出现了洞口,逆着光瞧不清神情,但听声音却甚为平和。
大脑一片空白,眼睁睁地看着他毫不避讳地走了进来,将手里崭新的衣裙递了过来。
我没接,只是直直地看着他。
“怎么?”他蹲下身,楷去我脸上泪水,迟疑了下道:“是不是身子哪里不适?”
一把夺过衣服,捂住胸口。看了再三,确定他是秦卷后,我试探着道:“昨晚……”
“昨晚的事我都记得。”他淡淡道,替我理了理凌乱的刘海发丝。
身为当事人之一,他的冷静完全超出我的想象,简直让……我和吞了黄连一样,苦得开不了口。左右昨晚即便我与他真有了什么,吃了暗亏的也是我,说不定人家根本把那回事不当事,更甚,只当成了一场双修呢。
按理说我也是个三十万六年有大修行的神仙了,可……越看他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我心头一点火苗就燃烧得愈是旺盛。
吸一吸气,我偏过头去道:“既然是毒性作怪,现在又得明白,那就麻烦秦卷仙上避一避嫌,我换身衣裳。”
他微一沉吟,便也如是背过身去,抱歉道:“昨日并非我有意失约,让你久等了。”
我不理。
“一日不见,你修为似是精进了不少。”
修为精进干/你屁事?仍是不理。
约是觉察出我极是恼怒,便也不再多说,默默候着。
穿戴整齐了,我看不看他,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手腕被人扯住,使劲甩一甩,无果。
“你想再让我捅一个窟窿给你?”我怒不可遏道。
他没有再拉我,而是自己前进几步,贴着我后背按住我的肩,附耳在侧轻道了句:“你且记着,你注定会是我的。”语意之诡秘,与昨夜如出一辙,叫我为之愕然。
回首,茕茕而立之人,器宇轩昂,凤眸里笑意莫测。那一瞬间,我似在他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再细看,仙气凛然,清贵高华,仍是那个不染俗尘的秦卷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