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有喜了

墨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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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祖宗,醉酒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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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卷说要留下来也不是不行,但得答应他两件事。

第一件事,要我即日起跟着他修习仙法,日日做好功课。

这不是件难事,我略一思索也就答应了,只不过答应之前我很谨慎地问了个问题:“学艺没什么,但要不要拜你做师父?”

秦卷一手支着腮,一手把玩着个琉璃杯,看我盘腿坐在书案对面哗啦啦地翻着古籍,纯黑的眸子里摇曳着灯火:“你说呢?”

手一顿,我意味深长道:“我和你虽是一样的岁数,但真算起辈分来,我毕竟是父神后裔,你未必在我之上。”

他抿了口酒,胭脂色的酒水泛在他唇上,莹莹生光,凤眸定在我脸上。

我也毫不示弱地回瞪向他,表示此事绝无退让之处!开玩笑了,现在他都在我的人生里指手画脚,真要拜他为师,以后他岂不是日日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掳掠?

喝了两杯酒之后他才妥协道:“也罢,”看了眼小人得志的我,补充道:“若真收了你这样的徒弟,以后还不知道要给我丢多少的脸。”

“……”取得了实质上胜利的我,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至于第二件事,秦卷暂时没有说,他只朝我勾了勾嘴角,硬是勾出了我一身白毛冷汗。

我郑重思考再三,对他道:“烧杀抢掠的我不干。”

“我看你只有被烧杀抢掠的份。”他平淡如水地回应。

忍了忍,又道:“恃强凌弱的我不干。”

“没那爱好。”他眼眉微挑:“不过,我看你,倒是……”

我横眉竖眼,他没再往下说。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他能让我做什么了,撇撇嘴随口道:“最后一条,卖艺不卖身。”

他没有答话,而是用一记冷眼表示他对我所提条件的蔑视与讥笑。

本来就是句玩笑话,我也没当真,哼了声之后便自顾低头看书。书是秦卷给我的,内容大致说的是打上古至今的通物史。同是书,却难得没有我之前看过的那些枯燥无味,条条理理间时不时夹着古往今来各处的秘闻杂技,用词言语又通俗顺畅,读得我只觉满口生香。

小半本翻过去,我揉一揉稍有些干涩的眼,捏了捏肩,又预备继续往下读去。

一声轻的几乎听不见的笑声打破了屋内的平静,不用想都晓得是谁,我没搭理。可偏偏他那两束目光就和锥子似的扎在了脸上,我朝左侧了侧身子,不成,朝右依旧不成。

气沉丹田,一巴掌重重拍在案上:“秦卷,你有完没完?!”

他这才收回眼神,淡淡道:“书看得好好的,突然发什么疯?”可眼底得意的笑意却更深了,我纵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他在嘲笑我。

但我想不通和懊恼是,我到底哪里丢了人?

被他笑得受不了,正待发作时,他支起身子隔着书案俯身过来,轻轻捏起我的下巴:“闭上眼,别动。”

没弄清他用意的我愣神间,就见眼上覆了层柔软纯白的布料,眼角处被人细细擦拭着。

一时间口里鼻间皆是秦卷身上独有的味道,淡极处又透着缕清甜,无形中让我绷紧的神经松弛了下来。

秦卷的动作又轻又细致,待他手指从眼角处挪开,我正要动弹,却察觉到他的指尖向前滑去,摩挲着脸,痒痒的。

仰头坐了会功夫的我没耐心道:“好了么?”

手指在唇侧停住了,略迟疑了下,最终松开了手。

迫不及待睁开眼按我捧着飘落下来的帕子一瞧,雪白的料子上扎眼的一抹乌黑痕迹。

我眨了下眼,摊开手掌,五指指尖处各有一团浓黑,凑近了些,云香墨的味道直冲而来。

再看那书上,有些字句已然模糊不清,我奇道:“这书难道是新写的?”

不,书页泛黄,书角卷曲,一看就是秦卷常常翻阅之物。再一细看,整页纸上尤为在偏角处的字体与别处生硬刻板的略有不同,劲骨丰肌间又自有一派流风回雪的飘逸,应是后人自行备注上去的。

心存疑惑的我匆匆翻了个遍,发现后来添加的多是我所喜的奇闻异事之类的典故。书是秦卷的,写这些的人自然也只能是他。没想到我与他相识不久,他却十分了解我的性子,知晓我定是耐不住性子看这些,索性加了这些。

我朝秦卷绽出个大大的笑容,他却恍若未见,专心致志地卷着书看在。

这时,我反倒看不下去了。挽着袖子剪了截灯花,又摸了墨锭磨了会墨,自个儿玩得不亦乐乎。一不小心间手背碰着个冰凉的东西,原是秦卷刚刚喝酒的酒注。

偷眼瞥了瞥秦卷,倚着软靠的他,半边脸隐在书的阴影背后,看得极是入神。

于是,我放心大胆地翻开温碗,举起晶莹如雪的玉杯,晃了晃里面玫红的液体,舔了口。味甘不涩,说是酒倒像是果子汁,遂一饮而尽。咂咂舌,欣然地又倒了杯。

倒酒时我恍若看见秦卷的身子动了一动,再看时,他仍是刚才的姿势。

不觉摸了摸,唔,应是刚刚被他擦花了眼。注意力又重新放回到了手中那柄鹤首莲花酒注行,方才见他一杯接一杯,千杯不醉似地喝,可酒注里的酒却似分毫不少,是个稀罕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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