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远远的喊声传来,老人这一刻不再是将军,面上慈祥的笑容让人如沐春晖。一个橘黄色的身影扑来,软软的声音再次响起,让老人的心的融掉了。
“爷爷,天这么热,你怎么在这晒太阳呀,嘻嘻,”童雅抱着老人的胳膊娇声道。“我又要被奶奶骂了。”灵机一动,褪下玉镯,往老人手腕上套去。
“不热,不热,”老人正说着间,突然一身沁凉从手腕上传来,注意一看,孙女儿正往他手腕上套手镯。
“童爷爷好,童叔叔好。”一旁的林怡兰和黄蕊忙上前问好。
“好,好,三个丫头,气色不错。”童辉呵呵笑道。
童家大厅,童辉老伴一边调着空调的温度,一边不停的叨念着:“都提醒多少回了,这死老头子,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这大的太阳,回来再受凉气一激,看你心脏受得了受不了。小雅这丫头,悄悄回来不就行了,打什么电话。”
她不知道,童辉心里正诧异着,自己的身体,他比谁都清楚,当那股凉劲透身时,他以为心绞痛又要发作了,但这回不仅没有,还有舒缓的态势,走路也有力多了。回到大厅,老伴正拿着药候着,他摆摆手,示意不用,却感觉自进屋后,手腕上传来的不再是凉劲,而是一股暖劲,直透心脏,似乎在帮自己梳理着心脏,好久没这么舒服了。
“三个丫头,去洗澡睡觉去,晚饭时叫你们。”童奶奶接惯例吩咐道,回过头来,“咦,老头子,你脸色好多了。”
童辉舒服地往安乐椅上一躺,养起神来,心脏处暖融融的,“老婆子,这事,要问小丫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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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走在王府井大街,感受一派皇城现代与古典交融的气息,在报亭买了份报纸,挟着走进一家旅店,准备休息一夜,明日好好游游北京的名胜古迹,顺带熟悉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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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童家大厅灯火辉煌,老爷子养神醒来,精神奇佳,一家子忙里忙外,准备了一大桌子好菜,给外游归来的宝贝女改善火食。仅大童雅10岁的小姑童真也过来了,童真是一位心血管方面的医生,每次回来都要替自己老爸仔细检查一番,这次也不例外,例外的是检查结果,上将老爸的心脏功能明显增强,一些由于心脏不好引发的小疾病也消失了。起初,她还以为会这是假象,反复检查之后,才确定是真的,追问老爸最近是不是服什么灵药了。老人嘿嘿一笑,只把手腕一扬,回了一句,“问小丫头去。”
三女此时一身合体的休闲装,青春和娇柔的气质全显,在长辈面前,像半大小孩,皮得不像样,不过也把一家大人哄得开开心心,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
饭后,一家子拉起家常,过得一会儿,童辉突然问道。“雅雅,外面好玩吗?”
“当然好玩了,爷爷,明年换个地方,还玩,”童雅不假思索地道。
“都快大学毕业了,还这么贪玩?”童雅爸爸童正叱道。“也不想想就业的问题?”
“爸呀,你都不是替我安排好了吗?毕业以后,我去你公司工作得了。”童雅咕哝道,“反正你也不会让我出去找工作。”
“你,……”
“要不,我听爷爷的,毕业后从军,或者听妈妈的,考研究生,为童家读个博士后出来。”童雅嘻嘻笑道,向着林、黄二女无奈摊摊手。静静等着往常只要一说起这个问题,就会到来的爷爷、爸爸和妈妈之间的三方汇战。
“雅雅,爷爷今天不说这个了”,童雅挥挥手,扬扬手腕,不露声色的问道,“你给我戴上的这个手镯哪里买来的,回头我叫你爸买上几个去?”
老爷子例外地放弃主题,原因是因为一个镯子,这让全家人惊讶,注意力迅速集中到老爷子手腕上的玉镯来。灯光下,整个玉镯温润晶莹,关灯后,玉镯更变得溢光流彩,表面的纹路不时变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重新开灯后,全家人热切的目光望向童雅。
“不,不是买的,”童雅脸色微红,“是一个朋友的,他有事,就暂时寄存在我这里。”
“小真,来鉴定鉴定,”童辉褪下玉镯,递给家里的玉器专家童真。童真从小喜欢玉饰,二十几年下来,就练就了这一项本事。玉镯一上手,一股清凉的气息顺手传遍她全身,几天来的疲态竟一扫而空,她这才知道老爸为什么精神抖擞了,遂仔细端详起手里的玉镯来。
以童真的眼力,当然看得出整个玉镯是由极为罕见的纯质白玉做的,戴上专门鉴定的眼镜后,童真发现白玉里,赫然镶嵌着不规则排列的12粒小钻石一样的东西,白玉表面变动的纹路就是这些小东西产生的。光这些小东西,价值就非常惊人了,令童真奇怪的是,它们是怎么跑到玉里去的,还有,这些小钻一样的东西和工艺,她从没见过。
“爸爸,部分材料和工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恐怕把咱们家里现在这三个小丫头全拿去拍卖了,也买不起这样的玉镯半个,”童真下决心要撬开三个小丫头的嘴,因此,开起玩笑来。
童奶奶可不信这玩意儿真有那么贵重,嚷道:“给我看看,我的丫头可是无价的宝贝哩,这个什么玉镯竟然超过她一大截,”童奶奶接过玉镯,开初只是觉得好看而已,突然,她叫道:“噫,我的关节怎么麻痒麻痒的,我动、动、动,嗨,没事,嗯,值、值、值。”也不知她扭几下后,想到什么事情上去了,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林怡兰、黄蕊见状憋住了笑,童雅则看得心惊胆战,因为童奶奶什么都不关心,自她大二之后,就唠叨着给她张罗对象,生怕她嫁不出去似的。
童雅的爸爸妈妈也好奇地接过,特别是童雅妈妈正在仔细瞧看时,童真作怪地道:“嫂子,你年轻了,脸上的皱纹平,平了。”说着,递上镜子,然后转身对着童雅暧mei地笑了笑,似乎在说,小丫头,看你不从实招来。
林怡兰和黄蕊再也忍不住,花枝乱颤般大笑起来。童雅则脸上时红时白,狠狠地白了林、黄二女一眼。玉镯的贵重出乎意料,想造谎都没得造,实话实说吧,恐怕不会有人信,管他的,说。
“玉镯是、是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