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亮用了两个时辰,指挥手下将崔府上上下下翻了一遍,却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而被押入大牢中的崔府上下,皆表示对崔忻所为并不知情。
尤其是一些使唤婆子,她们本就是当地的百姓,是和崔忻家签了五年的契约方才入府做工。
她们和崔府的联系仅仅是简单的雇佣关系。
剩下的仆从中,只有管事姓崔,显然是崔氏的家生子,绝不会轻易出卖主人。而真正有用的信息也多半由他掌握。
眼看审问犯人得不到什么突破,程怀亮变得有些焦急。
反倒是李恪如今有了计划,心中到是泰然。
“怀亮,此事急不得,崔忻能够决心自缢,就代表他已经留了后手。”
“审问不出情况倒也是正常。”
听到李恪的话,程怀亮皱着眉头说道:“王爷,如今不快些找到这些粮草,等到我们带来的粮食吃完了...”
李恪听后笑了笑着说道:“怀亮,你先别管这些,你去将城中的豪绅都请到府衙之中,本王要宴请他们!”
程怀亮闻言点点头,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随后池忠从外面走进来,对着李恪拱手说道:“王爷,下官已经选好了官吏,可以派往新郑和中牟。”
李恪起身走到池忠面前,忽然笑着问道:“池忠,若你崔忻,你会如何处理这三万余担的官粮?”
池忠闻言思索片刻,随后开口说道:“盗卖官粮无非是求利,若我是崔忻,定是会将官粮卖到同样受灾的州县。”
李恪轻笑着点点头,然后用手拍了拍池忠说道:“你荥阳可曾见到有人运送粮车经过?”
池忠猛地一愣,随后摇摇头。
运粮的车队只能走官道,也只有官道较为平坦,其他的小道根本不可能让拉着粮食的大车从容通过。
若是扼守西去洛阳官道的荥阳未曾见到过粮车经过,那么崔忻定没有把粮食运往洛阳贩卖。
而北面的阳武和原武灾情严重,荥泽情况也不容乐观,崔忻倒卖的官粮只能运往东面的汴州或南面的许州。
而扼守通往汴州官道的是中牟,扼守通往许州官道的是新郑。
池忠看向李恪说道:“王爷,你的意思是?”
李恪点点头轻笑着说道:“池忠,本王现在让你暂代郑州长史,带领官吏支援中牟和新郑!”
池忠闻言噗通跪在了地上,对着李恪说道:“池忠愿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李恪上前将池忠扶起,拍着他的胸脯说道:“本王会上奏父皇,也许等你从中牟和新郑调查回来,就能穿上一身红袍了!”
“好了,事不宜迟,速速准备吧!”
池忠激动地再度拱手,从青袍到红袍若是老老实实熬资历等考核,自己最少要再熬上十年。
如今李恪只是一句话,就让自己剩了十年光阴,而且还成了自己的恩主和举主。
虽然日后自己会被打上李恪党羽的标签,但是那又如何,自己出身寒门,能够得到一位都督十州军事的实权王爷的青睐,便已经是走了大运。
李恪目送池忠激动的离开,对着一旁的崔豹挥手说道:“准备宴席吧!”
不久后,程怀亮将城中的豪绅全部请到了府衙中。
豪绅们刚刚在崔府前和李恪分别,如今再度会面,一个个颇为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