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不正经。”戴延君冷哼着,也夺过银票,塞入怀里,“你这小娃娃竟然有这么多银票,为师先帮你存着。”
“羞也不羞,还用这种老掉牙的借口诓骗徒弟的钱财,啧啧啧,真是好不要脸呢。”
仇九渊不管把戴延君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他从书架上拿下来一个盒子,递给李道然:“徒儿,打开看看。”
李道然打开,里边是一个小小的手弩,只有两个巴掌那么大,除了弩弦,竟然全部是精钢打造。
“这个手弩是在婳儿设计思路上改造的,更小巧玲珑,但威力更大,二十步内,可洞穿穿铁铠的人,五十步内,只要射中要害,也能要人性命。你出门在外,这个拿去防身。”
“多谢先生!”李道然是大喜过望。
戴青官眼巴巴看着他。
戴延君怒道:“仇老头儿,不能厚此薄彼吧,青官好歹也是你半个徒弟,你不给他一个,过不去吧?你知道他的射术不弱于道然的。”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仇九渊不屑的白了戴延君一眼,从书架上又拿下来一个盒子:“呶,青官,可要拿好了,别让那老儿给你抢了去。”
“戴老头,你有什么好东西,也拿出来吧,可别小家子气,让老夫瞧不起。”仇九渊故意不屑地瞧着他。
“切。”戴延君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了李道然。
“为师确实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这本《论语》是当年为师的师父传给我的,上边有他老家人的集注,也有为师的集注。一生的经验、教训、感悟、理解,尽在此书了,为师相信你已经懂了这些道理,只是,传给你,也就是把为师的衣钵传给了你。”
戴延君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态甚是祥和柔慈。
李道然和李婳自然是明白这本书的含义,和赠书的意义,传承衣钵。
这对于一个读书人、一个思想者来说,就是将自己的一切传承了下去,哪怕此时此刻,自己死去,也没有遗憾。
“先生放心,弟子一定时刻谨记书中道理和师父的教诲,不会弱了您的名声,也不会污了先古圣贤。”
李道然深深的鞠了一躬。
“罢了罢了,去吧去吧,我们两个老不修腿脚不灵便,就不去送你们了。”
说着,两位老人背对背,坐了下去,谁也不去看李道然和戴青官两人。
两个人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起身离开。
两位老人不觉然泪眼朦胧。
“戴老头儿,你说老夫是不是真的老了。”仇九渊问道。
“可不咋的,你都七十有三了,我也七十有二了。”
“是啊,两个老不死的,如今,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喂,仇老头儿,你可不许死啊,不然老弟我跟谁斗嘴去。”
“呵,老夫才不会死在你前头,明天老夫就去逛那花楼,听小曲去。”
“你说,那花楼当真如此美好?”
“你不是废话吗?那花楼啊,哈哈,啧啧……”
反正仇老头也没去过,以前穷的叮当响,又一门心思扑在自己喜欢的天地、农具、军械等等东西上,哪有时间去逛什么鬼花楼呢。
俩老头儿倒是转过身来,一起窃窃私语,低声密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