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他保护她的心,但也不信他能对抗得了流匪。
她这个哥哥,要论吃喝玩乐,那比谁都精通,看人的眼光也可以,不论贫贱,总能结交到不错的朋友,在京师也是数得着的贵门少爷。但是除了这些,正经做事的时候,恐怕就不行了。非是他办不了,而是他从来没有办过,哪有上来就面面俱到的生手,都是要经过磨炼和锤打,才会变得稳重可靠,让人信服。
而那份锤打磨炼,她这个做妹妹的也舍不得。
“哥哥能保护好自己,我就别无所求了。”
前世她不止一次和他这么说,结果他还是没能照顾好自己。一次射猎坠马,断送了自己的前程,那时候,她记得成宣宗准备给他放一个宗人府的二品宗正,结果因为坠马,宗正也没了。
虽然她想过,他是遭皇族的人算计了,历来宗人府都是皇族的人当差,他一个外戚进入,肯定会遭遇阻力。但这天下,后宫前廷有什么地方不是在算计,不是在图谋。既然他没能逃过对方的暗手,就是技不如人。与其将来进入宗人府被人剥皮削骨,倒不如在家里,做个富贵闲人。
所以她当时在知道坠马后,并没有深究。而齐柊禹应该也对她的无作为心冷,渐行渐远……
齐柊禹蹙眉,不悦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哥哥当然要保护妹妹了,天经地义的事。我若独善其身,那算什么人,简直猪狗不如。”
“……猪狗不如吗?”
“……”
“客栈到了,少爷,小姐,是否打尖?”有下人来前禀报。
齐柊禹看着齐蓁,道:“继续走吧,早些到县城,早些安心。”
“是。”下人又退走了,指挥车队继续前行不歇息。实则这些刚刚遭遇了流匪的随从,也不敢停留,唯恐那些流匪再杀个回马枪。
元阳县县城,齐家车队找了县城里最好的客栈安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