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的爱过并不丢人,说忘了却忘不掉也并不丢人,丢人的是,我不能正视自己的心,这是困扰我最大的问题。”
“……我不太清楚我应该怎么做。”
“您从小就教我,要清醒的活着,永远不要做一个自欺欺人的人。”顾鸢看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轻轻地浅笑。
“您的教育是对的,即使您没能以身作则,半辈子都在自欺欺人……”
——错把陈醋当成墨,写尽半生纸上酸。
顾月生大半生都活得不清醒,他给自己制造了一个臆想的世界,他总告诉顾鸢:“爸爸和妈妈是相爱的,我们会永远相爱。”
这句话只能信一半:顾月生是爱文霏的。
但文霏永远不会爱顾月生。
“我得走了,改天再来看您。”顾鸢缓缓站起身来。
再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她才转身离开。
从金钟墓园出来,商务车静静的停在那。
顾鸢走过去拉开车门,就看到文霏正在拿着一盒气垫补妆,刚才戴着墨镜,鼻梁上有稍许的剐蹭。
“你开门的动作不能斯文点吗?”文霏被惊吓到了。
顾鸢神情淡淡的,好以整暇站在车外:“你为什么不能在他的墓碑前多待久一点?你一年只回来这一次。”
文霏脸色冷了下来,‘啪’的一声合上气垫盒:“你是在要求我吗?”
“是的,我在求你呢。”顾鸢‘轰’的一声重新关上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