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城中一座府邸,从远望去落落大方,富丽堂皇让人叹为观止。
大门的匾额上用金边镶嵌,中间写着“徐府”二字,这便是徐中才的府邸。
突然间,不远处传来与痛轰雷一般的声音,其中有脚步声与马蹄声,听来人数不少。
但见一堆人马浩浩荡荡的冲了过来,将府邸里里外外都围了起来。
一个将领道:“张大人有令,一只苍蝇都不允许飞出去!”
众人齐声应是,随后听见砰的一声,一群人将大门踹开,鱼贯而入。
府中的家丁见到有人传入,立刻抄起家伙迎敌,但他们哪里是那些将士的对手,只听见唰唰唰几声抽刀的声音,那几个家丁登时毙命。
见到有人闯入,家中的女眷都惊呼起来,那些士兵将那些府中的所有人都抓了起来,带到大门前。
徐中才此时从房中走出,见到府内一片狼藉,一堆的士兵肆无忌惮的抓人,怒斥道:“大胆!竟然到本官的府中作乱!”
那士兵看了他一眼,却也不惧,冲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头发喝道:“走!”
不一会,只见徐府前围满了人,有些家眷见到刀光剑影,心中立刻慌了,躲在人群中瑟瑟发抖。
“你们好大的胆子!王冲呢!王冲在哪里!叫他来见我!”徐中才怒道。
“徐大人。”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徐中才一愣,随后看去,但见张谦缓缓从人群中骑马而出。
徐中才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道:“你......你是......”
“徐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小子张谦,之前您还派我去把人给活埋了,您忘了?”张谦笑道。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王冲呢?王冲在哪里,我要见他。”
“王将军正在黄泉路上等阵您呢,一会您就见到了。”
徐中才骇然失色,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谦冷笑一声,随后道:“给我狠狠的抄这狗官的家!一个铜板也不要给我放过!”
众人应了是,在此冲进了府邸之中。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我是朝廷命官!你......哎哟。”
他话未说完,旁边一个士兵觉得聒噪,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只见士兵们将徐中才家中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什么黄花梨的桌椅,供奉的玛瑙玉器,汉白玉做的假山,翡翠做成的盆景,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接着士兵们又抬出了几十个箱子,啪的一声将那些箱子打开,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金子尽数暴露在众人眼前。
其他一旁守卫的士兵都看得呆了,从来没有见如此奇珍异宝,心中也暗骂道这狗官到底贪了多少民脂民膏才有那么多的宝物。
过了一阵,一个士兵来到张谦面前道:“张大人,能搬的都搬出来了。”
张谦看着那些宝贝,心中暗道:“一会自己是不是也能拿一两个回去。”
这时,人马对面也来了一群人,但见梁玄清领头,张谦便知道他带着城中的军队赶过来相助。
心中暗骂了一声来得不是时候,笑道:“姐姐,这狗官的东西都在这了。”
梁玄清打量一震,面色上出现几分愠色,道:“将这些东西全部收下,上交国库。”
全部上交,张谦听到这话心中一阵肉痛。
他下了马,一把刀架在徐中才的脖子上,将徐中才拎起来道:“徐大人,咱们的事还没完呢。”说罢将他拖回了府邸之中。
梁玄清跟了上去。
来到一个厢房内,张谦一把将他扔在了地上,徐中才心中恐慌不已,颤声道:“张......张谦!你........你要干什么!你知道斩......斩杀......杀朝廷命官是死罪!”
张谦用到伸到了他的鼻尖处,白晃晃的道光闪烁着他的眼睛,有些刺眼。
只听见张谦冷冷道:“斩杀你是死罪,那那些被你活埋的人,他们又犯了什么罪。”
刀光一闪,只听见嚓的一声,徐中才一声惨叫,却见他的右手大拇指被张谦给削了出去。
徐中才的右手鲜血淋漓,张谦道:“那些村民那晚也是这样惨叫,但是又谁可怜他们,救他们!”
再次出手,又是嚓的一声,右手的食指被张谦砍了下来,徐中才更是一声惨叫,被砍处火辣的疼痛蔓延全身。
张谦看着他呻吟的惨状,不禁心中一喜,再次抬起刀来还想将他的手指砍落。
忽然眼前闪过一个人影,便是梁玄清,只见他一把架住了张谦的手腕,低声道:“够了!”
张谦心中的怒火登时退了八成,兴致全然消散,放下手转身负手而立。
梁玄清看了一眼地上的鲜血,心中不禁有几分恻隐,说道:“徐中才,你如果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大肆敛财,滥用职权,或许我们还能保你不死。”
徐中才只是在地上不住的呻吟,并无理会他们二人。
梁玄清道:“此时你已经是人赃并获,不用妄想你背后的人能够救你,你只是他们的一枚棋子而已。”
“跟他废什么话!”张谦在一旁再也忍不住,趁梁玄清不注意纵身上前,对着他的小腿又是一刀。
徐中才又是一声惨叫,梁玄清见状,面色一喜,道:“好吧,想来你也是不会说的,我就把你交给张大人,让他慢慢折磨你吧。”扯下一块破布,准备想要放进他的嘴里,防止他咬舌自尽。
徐中才心中一凛,立刻说道:“我说!我说!是周珊指使我做的!”
梁玄清面色惊骇道:“周珊!你说的是五城巡抚周珊吗!?”
益朝,知府之上便是巡抚,巡抚监管城池的大大小小事务,城池也多官阶越高。
张谦道:“怎么了?那人很厉害吗?”
梁玄清道:“五城巡抚不仅权势大,而且她还是一个修为高深的人物。”
张谦面色微微变化,若有所思。
随后梁玄清道:“你们和她还有什么罪行?如何联系?全部给我供出来!”
“我招,我招。”徐中才慌乱道。
他颤巍巍的坐起,张谦命人将笔墨拿了上来。
他右手两只手指已断,已经不能握笔。
张谦替他执笔,道:“你说,我写。”
“我们通过平常听从周珊的指示,用手中职权在乡县中......中......”
说道这里,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
张谦转头看去,徐中才双目此时已然闭了起来,张谦骂道:“喂!装什么睡!快说!喂!”然后推了一把徐中才。
张起只感觉触手软弱,徐中才立刻被他推到了地上,已然气绝身亡。
忽然间,徐中才的体内传出咕噜咕噜的响声,他的腹部慢慢开始鼓胀起来,如同一个气球一般。张谦见状大惊喊道:“快走开!”
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梁玄清朝门外扑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徐中才的身体突然爆开,散出一个大片的水珠,那些水珠掉在地上登时发出嘶啦啦的声音,将地面腐蚀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异味。
过了良久,张谦感觉到四周已然安全,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梁玄清其实在他的保护之下,安然无事,只是她第一次被男子这样抱住,第一次感受到男女肌肤之亲,在张谦的胸膛中感到一丝安全,男子的气息扑鼻而来,让他感到有几分欢喜,几分羞涩。
她低声道:“我没事,谢谢你。”
“刚才那是腐尸水,真是可恶!”他猛然间想起半年前在邕城大殿上也遇见过这样的场景,不禁暗道:“难道当初在邕城里的埋伏跟周珊有关?”
他正兀自沉吟,只听见怀中的梁玄清道:“可以放开我了。”
张谦猛然一惊,立刻撒开手,喊道:“哎哟,对不住,对不住。”
梁玄清面色染起一阵绯红,笑道:“没事的,谢谢你。”
此时门外的侍卫冲了进来,二人的才避免的了尴尬的场面。
梁玄清查看了四周的环境,再看徐中才的尸身已然荡然无存,到处都是水腐蚀的小坑。
张谦道:“先把东西上缴吧,等明天干了才能来清理,现在清理会中毒而死的。”
梁玄清点了点头,随后命人将徐中才的宝物全部拉回城中宝库之中。
如此这般过了一月。
这时已然立春,春暖花开,鸟语花香。
这几日张谦将赃物整理,将王冲到军队尽数整顿,费了好大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