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澈这样想了以后,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失去了往日里不以物喜的平静,当真是不该。
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就是会存在那么一种特殊的情绪。
如果从未得到过,便不会乱了分寸。
一旦得到了,便会发现,在长久以来的过往中,所有平静和坚强都会变得脆弱无力,不堪一击。
池夏抬袖一挥,拂落床帏,遮挡住榻上那个顾自陷入纠结的人。
她沉声嘱咐了一句:“你先休息一会儿。”
“嗯。”床榻里,传来一声低浅的话语,有些沙哑,显然风寒还未好彻底。
“大哥,出去谈。”这里是闺房,池夏不愿别的男子过多停留。哪怕是池鸢也不可以。
池鸢心里始终存着一份怀疑,目光忍不住短暂流连。
即使是隔着一层床帏,看不见里面的人,可是一想到池夏竟然把连澈管得如此服帖,他的心终究还是抵不过一丝波动。
池鸢怀着一股恼意往外走去,在外厅里寻了位置坐下。
这个时候,兰香抱着一床被褥匆忙赶来。
原来是连澈闷了一天的汗水,把被子都浸湿了,夜里无法休息。
兰香只好去更换被子,因此池鸢赶过来的时候,并没有人出现阻拦。
不过,也并非是连越擅离职守,晚膳过后,他前去将军府禀明情况,告知连胜云和陆庭书一声。
连胜云和陆庭书知道连澈在丞相府内受到很好的照顾,就算是感染了风寒,也能安心了。
“大公子好。”兰香抱着被子微微垂首,给池鸢行了礼。
池鸢看到兰香怀里的被子,问道:“好好的,为什么要更换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