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丝丝的考虑并非多余。
池夏如今嫁入将军府,且不说暗地里用的是什么手段,单是明面上就得费力思量一番。
一旦神武司查到天水阁的头上,日后必然会与将军府联系起来。
天水阁虽然做的是杀头的生意,但那毕竟是江湖恩怨,是小事。
连澈驻守北疆多年,于国家来说,是抵御外敌之剑,是不可估量之才,国之栋梁。
白丝丝暗暗想着,池夏一定也不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神武司有机会查出来天水阁的主人和北疆少将有关联,而且,那关系还是千丝万缕,无法割断。
池夏一直沉默着,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略显冰冷。
这件事牵涉太广,很有可能会把将军府和丞相府都拉下水,弄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她得仔细筹谋,切不可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过了一会儿,池夏终于抬眸睨了白丝丝一眼,眼底划过一抹暗色,藏着些许冰冷,“起来吧。”
“是。”白丝丝跪了半天,膝盖都麻了,一站起来,赶紧用手去揉,表情夸张地痛呼:“疼,疼死了。”
“一刻钟而已,值得你开口?”池夏心知白丝丝是故意喊疼,便懒得理会。如此一来,她便不能罚白丝丝擅自闯进丞相府之罪了。
白丝丝嘿嘿一笑,收起疼痛模样,讨好道:“阁主,看在我这么细心体贴的份上,您就饶我一次,好不好?”
“下不为例。”池夏不再追究了。
她吩咐兰香取来笔墨,又从床榻下方的小格子里拿出一张特制的信纸,沉吟少许,写了一封信递给白丝丝。
“将信交给风含笑,他一看便知。”池夏如是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