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脸色惨白,但面上却不肯服输,也也不肯说一句软话。
徐滨之也不理会二夫人,期间与孟氏也并无眼神交流,就转身出去了。
徐长绯眼看着二夫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眼里含着两泡眼泪,就疾步追上去与徐滨之讲道理:
“大伯父,您不能这样不公平,您不是一家之长吗?徐长宁在外面勾三搭四,引了外头的人府里来对祖母不敬,您不罚她,怎么反而还要追究我母亲?咱们是一家人,难道大伯父这个族长就这么厚此薄彼吗?”
徐滨之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徐长绯:“绯姐儿,你还是慎言为妙,这一家里数你定下的亲事好,我与你父亲废了很大力气才保住了你的亲事,你不要在做错事。”
又提亲事?她又不是见不得人,她做错什么了?
“我做错了什么?这一次不是我引人来咱们家里闹事,也不是我冲撞祖母……”
“你做的对与错,自有你爹娘来教导你。还轮不到我这个伯父。但观你素日行事和眼下言谈举止,你分明已被养歪了。你还是珍惜所有吧,不要闹得一无所有。”
徐滨之语重心长的说罢,就大步往外走去。
看着父亲的背影,徐长宁不由得有些感慨,父亲对待徐长绯倒是有耐性,如果是大哥活着,说不定早被父亲一巴掌抽那去了,若是对她……
徐长宁小时候在父亲身边,这类语气的教导倒是没少听,但她回来后与父亲针锋相对的太多,早已不知父亲好声好气的说话是个什么模样了。
总之父亲总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
一家子闹的很不愉快,二夫人好像被吓住了,不敢再继续叫板,忧虑地皱紧眉头。徐长绯则是委屈地扑簌簌掉眼泪。
徐长兰拉着好姐妹的手低声劝说,大家听不清徐长兰劝了什么,可却能听清偶尔徐长绯说出的一句“偏心”“攀高枝儿”之类的话,引得老太君面色铁青。
孟氏与阮氏也并不在意似的,就带着徐长宁去一边的角落里坐下。
等候了大约一刻钟,二老爷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与刚才去送顾九征出去时不同,二老爷眼角眉梢显然都是戾气,只是见了老太君,二老爷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情绪,而是恭敬跪下磕头:
“母亲息怒,是儿子治家无方,让母亲受了委屈,儿子这就将人带回去好生教导,往后绝不让他们再犯。”
磕了个头,二老爷就去拉扯二夫人:“走,你还不走?你留在这里还嫌丢人不够?”
二夫人长日历在外头叫嚷的欢,可真面对二老爷的怒火时,就已惧怕得瑟瑟发抖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你做什么,你这是要杀人啊!”
两人拉拉扯扯的出去,三夫人有些忧虑的站起来。
“母亲,二嫂那里没事吧。”
老夫人却捻着檀香的佛珠,垂着眼睛叹了口气。“管教一番也好,也早就该管教了,否则也不至于让老婆孩子都变成现在嘱咐模样。”
那还不都是您老人家纵出来的 ?
三夫人心里腹诽着,口中自然是不能这么说了,就恭敬地道了一声:“是。”
老太君便提起精神,嘱咐孟氏:“宴好生的叮嘱着去办,顾二公子好容易留一顿饭,我看他对咱们家的态度也变了样,咱们不要怠慢了。”
“是,母亲,媳妇会好生去办的。”孟氏点头,自然知道老太君的意思。
韩姨娘在老太君的身后已经看了许久热闹,见孟氏在阮氏的搀扶下要出去,立即笑着道:“老祖宗,夫人身子弱,这等事岂能多劳夫人呢?素日里婢妾也是做习惯了的,不如就让婢妾去张罗起来吧。”
老太君从前最疼韩姨娘,毕竟那是她娘家人,也一直想着如果孟氏哪一天咽了气,就将韩姨娘扶正,长房当家主母的位置,自然是韩家人做比较好。
可是孟氏经叶神医调养之后,身子竟渐渐好转了,就连先前在外头那种牢狱之灾孟氏都安然无恙,老太君也就知道孟氏一时半刻死不了了,自然对韩姨娘的事也就不那么上心了。
对韩姨娘不上心,自然对她重用的少了,对徐长兰也不似以前那样的亲近和纵容。
是以韩姨娘说出这番话时,老太太君就面色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