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兰面色骤然一白,因咬紧牙关,脸颊上都出现了棱角分明的弧度,将她素来温婉的气质削弱几分。
老太君揉了揉眉心,神色中有几分不耐,可到底徐长兰也是韩姨娘的女儿,韩姨娘又是她的侄女儿。老太君也不想韩家人在徐家面前如此跌面子。
“好了,兰姐儿你也太过敏感了。你四姐姐这些日一直为了证人的安危奔波,疲惫一些也是有的,她又不是那等心思狭隘专门与姐妹计较的人,你也未免想的太多了。”老太君面上露出个慈爱又温柔的笑,可眼神中已有警告之意。
徐长兰越发觉得委屈了。
老太君如今一颗心都向着外人去了,怎么都不疼她了?
“祖母,兰儿知道了,许是兰儿真的太过敏感了吧。”徐长兰的眼泪在眼圈中闪过一道晶莹的光,显得她越发柔弱可怜了。
她如此乖巧退让,懂事得顺着老太君的意思去说,倒是显得老太君故意偏心徐长宁为难她一样。
一看徐长兰的模样,老太君心里一股无名火起,徐长兰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想在全家人的面前,表现她这个常日里吃斋念佛的祖母有多偏心吗?
“宁姐儿,”老太君看向徐长宁,眼神之中充满慈爱,“你如此忧虑,不如说出来,咱们一家子也好商议商议,毕竟这是为了咱们整个徐家,也不是为了单独某一人。”
老太君的话虽是在与徐长宁说,却是在侧面点醒所有人,徐长宁这段日子过的可不似他们这般轻松,至少为了徐滨之被抓一事,她付出的心力要更多。
徐长兰嫣红的唇瓣都被咬成了惨白色,若是她再看不出老太君对她的不满,那她岂不是成了傻的?
徐长兰心下有些慌乱,老太君素日里最喜欢她,可水能想到,如今一切都变了,老太君最喜欢的已经是徐长宁了?
徐长宁却不理会徐长兰的惶恐,俏脸上露出个安抚的微笑,显得小梨涡越发讨喜。
“祖母不要担忧,总会想到办法的,孙女方才是在想,北冀国既然安排使团来咱们南燕国,还让摄政王交出刺杀北冀国太后的叶神医,那么以摄政王的性子,叶神医怕是要保不住了,咱们得想个法子,尽快让叶神医为证人瞧好了才是,否则我父亲只怕是……”
如此关键时刻,方才还在将北冀国使团即将前来的消息当做八卦来说的女眷们,被徐长宁这么一首,脸色都难看起来。
老太君点头,认真道:“宁姐儿说的有理,”视线落在方才还将北冀国事做谈资,嚼得津津有味的女眷们身上,“你们不如也想想,有什么法子能解决问题。”
屋内一片寂静。
方才议论得欢的几个,眼下都闭了嘴。
眼看众人正经事上没有一点章程,方才嚼舌时可精神百倍,老太君压着怒气笑了笑:“老二媳妇,你说呢?”
“哎呦,您老人家可是抬举我了,我哪里知道呢?”
“绯姐儿,兰姐儿,你们呢?”老太君又问徐长绯与徐长兰。
越过儿媳孙媳,去点这两个孙女的名,所有人都察觉出不对来。
“孙女也不知。”徐长绯捻了捻手中的帕子,“祖母,这事儿还是交给我父亲去办的妥当,我一个小女子,哪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