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言是一个人带着女儿一起来到了王府的,在门口的仆役那里得知了念清生病了,一时间担忧不已,甚至连迈着的步子都快了不少。
“娘亲,小心些脚下。”瞧着莫婉言加快了步子,甚至连脚下的那一道沟坎儿都没有看见,要不是女儿将她往身后拉了一把,怕是现在应该就栽倒在地了。
莫婉言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前,那道青石板坎成的小踏板,有些松动了,若是女儿没有拉住她,估计这会儿她是该落下去了。
“娘亲,念清姐只是热感风寒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画儿道着,看着眼前担忧着柳眉微蹙的莫婉言道着。
莫婉言看着眼前的女儿,到后来才放慢了步子。
明泽烨和慕清郢从小交好,两人一起长大又师出同一门,不似亲兄弟却更甚亲兄弟,慕清郢有什么事情明泽烨自然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更何况这些年来她与凉欢又交好,这不仅仅是妯娌之间的相处了,更甚过亲人,何况凉欢曾经还是明家的干女儿。
如今念清一个人在南昌,慕清郢曾经给明泽烨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自然也是自己不在南昌的时候让明泽烨和柳朗月照看一下念清,可是自己和丈夫却去了江南小住了一月,一来一回一待便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原本是想着有朗月和梦儿在南昌帮忙照看一下,她们夫妻两人才安心的在江南给住下的,可也没有想到姨娘家的老太太去世了,朗月她们也离开了,留下念清一个女孩子在南昌。
今天本来明泽烨是要跟着自己一起来的,可是却被有些生意上的事情绊住了脚,于是就只得她一个人先来看看。
没想到刚来便从仆役的口中得到了念清生病的消息,特别是听到那个郡主高烧不退,大管事的请了三个大夫一起出诊的时候,莫婉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后来又说着昨天吃了大夫开的药已经好了大半了。
但莫婉言还是略微的有些担忧。
母女两人穿过了偌大的王府后院,径自的朝着北苑的方向走去。
忽然,莫婉言停住了步子,瞧着不远处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人影,画儿突然瞧见了自己母亲停住了步子,就这么一直看着眼前的那个男子远远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莫婉言愣在当下,因为看见迎面走来的那个男子的容颜,虽然他们之间的衣着不一样,可是那张脸,却极为的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白衣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转身,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就只是一眼,便转过身子离了开去。
直到莫婉言看到了白衣男子的那张正脸的时候,就这么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落白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就只是一眼,没有在意,便转身出了北苑的大门。
画儿一直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就这么出神的愣在了那里,她皱了皱眉。
唤了一声娘。
莫婉言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画儿的眉心拢的更紧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莫婉言,担忧的声音再一次的唤出了声来。
“娘亲!”她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莫婉言被她的声音微微的唤过神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儿,却没有出声。
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人。
“娘亲你怎么了?你是认识刚刚那个人吗?”画儿看着眼前的莫婉言轻柔的询问着。
“认……识?”莫婉言有些迷惘的看着眼前的女儿,喃喃着。
那样子有些不可置信,有些错愕,但更多的便是困惑,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白皓阙早在十二年前便已经死了,而且刚刚那个从自己身边走过的男人,比她当年所见到的白皓阙还要稍显得稚嫩,顶多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
和她家画儿差不多,估计最多也二十岁。
“南昌平王府的客人吗?”画儿疑惑的看着屋外离去的男人的身影,喃喃着。
可是后来没有再去探究那个人是谁,而是挽住了母亲的手。
“娘,我们先去看念清姐吧!”画儿道着,伸出手就这么轻轻的揽住了莫婉言的手。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这才跟着女儿一起朝着院子里走去。
小希站在门外,在瞧见莫婉言和画儿到来的时候,微微有些吃惊。
急忙的迎了上去。
“给明夫人和大小姐请安。”她小心翼翼的对着莫婉言和画儿请着安。
“念清她怎么样了?”莫婉言看着眼前的小希询问着。
“回夫人的话,郡主在用过大夫们开的药后已经渐渐的好转,现在心儿姐姐正陪着她在屋子里简单的下榻走上一圈。”小希如实的回答着念清的状况。
“好些了就好,我进去看看。”莫婉言道着,这才转身朝着念清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瞧见的,便是念清在心儿的搀扶下走到了窗边。
在听到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念清回过头来,在瞧见莫婉言的时候,面色欣喜的笑道,就想跑到莫婉言的跟前,只是,依旧是行动限制了自己,或许是因为大病初愈身子太过虚弱,可是,才迈出一步的时候,身子就不稳了,还好一旁的心儿眼疾手快的将自己给扶住了。
“莫姨,你回来了。”念清的眼睛闪闪亮亮的,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的莫婉言。
莫婉言走进了屋子,这才走近了念清的身旁,伸手,心儿在瞧见了莫婉言这么一个动作过后,自然心领神会的退下了松开了手,而念清的手就这么落到了莫婉言的手上。
“来,这边来坐坐。”莫婉言搀着念清,微笑着道着。
“念清姐。”画儿也乖巧的走上了前,对着念清甜甜的唤了一声,又搀起了念清的另外一只手。
一同走到了桌旁,两人搀着念清坐了下来,又各自的坐下了位置。
“我和你明叔叔昨天晚上才回来,他本来今天是想要前来看望你的,可是生意上有些事情又偏偏走不开,你知道你柳叔叔又不在的。”莫婉言这么道着,看着眼神的念清。
“所以,便只有我和画儿来了。”她说。
“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莫婉言看着要死的念清,小心翼翼的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