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这么一个与自己从未有过交集的女人,突然在他在失去妻儿颓废的时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拔出一把铮亮的宝剑就这么抵着他的脖子,说着可以助他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原本,他早已经生无可恋,可是这个女人落在他颈间的伤口,那疼痛刺醒了他。
“一个只知道颓丧的废物,就算再让你重来一次,还是一样的,一个连自己亲人都保护不的废物。”的话就像是蛊毒一般,深深的攀附在他的脑子里。
在这个世上只有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你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世上有得必有失,你保全了这个,自然就会失去一些自己本该拥有的东西。
而这世上能帮你夺回一切的人,现在就只有我一个。
那时候的白新月,是他暗无天日颓丧的人生里唯一能见到的一缕阳光。
是他沉沦在颓废而荒唐无助的海洋里,唯一的一块浮木,即便他知道这个女人并没有这么好心,即使他也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开出怎样好的条件。
可是,他答应了。
他见识了这个女人狠毒的手段,见识了这个女人怎样的无中生有,也见识了这个女人排除异己的做法。
若,换做是他或许他做不到这么的绝,可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么的从容淡定,甚至在残杀那些人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却也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是她教会了他不能轻易的相信任何一个人!
是她的做法让他知晓了什么叫做愚蠢,而什么又叫做毫不拖泥带水的干脆利落。
也是这个女人让他知道了,原来所谓的善良只是一个肤浅的蠢字。
白新月不是个人,而是精。
“所以,在起程之前来给你一件东西。”她斜睨着眸,瞧着眼前的司徒逸。
“什么?”他瞧着眼前女子弯唇的笑意,那笑含了分妩媚,可却更加危险。
敲着桌面的手收了回来,白新月伸手,向身后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两指大小的瓶子,恭谨的递到了白新月的手上。
“这是?”司徒逸疑惑。
白新月冷淡一笑:“总归这大鸾只有一个皇帝是不是?”
她说着,将那个两指大小的瓶子搁在桌上,就这么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轻轻地推到了司徒逸的面前。
“这……”司徒逸瞧着这个两指大小的陈列在自个儿身前的瓶子,吞吐着,却面色复杂。
“我一个女人尚且如此,你一朝太子……呵……”说道这里的时候白新月置一冷笑。
“想想你的妻儿怎么死的,再想想那些逼死他们的人如今怎样的逍遥。”她瞧着眼前的司徒逸,冷着声道。
“这东西我留在这儿,收与不收你自己想清楚。”她道站起身来。
“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没有听见孩子一声声的叫着你父亲吗?”临出门的时候,白新月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直到白新月离开的时候司徒逸还怔怔的愣在原地,视线就这么瞧着桌上白新月留下的那个黑色的瓶子。
总归这大鸾只有一个皇帝是不是?
白新月的话就像大漠里无垠的风沙一样,就这么旋绕在他的耳边。
终归,这大鸾只有一个皇帝。
只有一个皇帝。
一个皇帝。
他自然知道白新月给他的是什么东西,那个桌上摆放的小瓶子里是能让他当上大鸾皇帝的东西。
只是,心中仍旧迈不过这个坎儿。
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这弑父的罪名他又怎么能背。
想想你的妻儿怎么是的,再想想那些逼死他们的人,如今都是怎样的逍遥。
他忘不掉,当自己以为打胜了边境的战事,可以戴罪立功的将自己的妻儿从皇宫里接出来之时。
当他跪在朝堂之上请求着自己的父皇将自己的妻儿还给自己的时候,他的父皇居然就那么一句不得已,要稳固江山社稷为由的理由,告诉他,他的妻儿已经被初一火邢活活的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