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知道自己这个理由太过牵强, 面对不苟言笑的他, 她现在再也没有以前的沉着冷静了。所有人都说她变了。“傅延北——”她咽了咽喉咙, “你最近好吗?好几天没有看到你出入。”
傅延北的深色依旧没有波澜, “谢谢关心。我很好。叶小姐, 如果没事的话, 我进去了。”
“等一下。”叶然一手撑在门上。
“还有什么事?”傅延北皱了一下眉眼, 他的手搭在门上。
叶然拿出那副画,“上次的事我还没有谢谢你,这是小笙画的, 一直没有机会送给你。”
傅延北接过来,“谢谢。”
叶然的眸光从他的脸上慢慢滑落在他的手上,他的左手腕——一道三四厘米长的疤, 那么的突兀。这是车祸留下的吧。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这里什么都没有。
她曾经问过傅延北,“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不温柔, 不可爱, 也不够贴心……”甚至心理还有问题。
当时他竟然改了钱钟书的名言:遇见你之前, 我从未想过交女朋友。
叶然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指尖刚刚触碰到他的肌肤, 她的手轻轻抖了几次。
傅延北迅速抽回手, 一种奇异的感觉突然间从他的心头掠过,他敛了敛神色:“叶小姐,请回吧。”
叶然的心扑通扑通跳动着, 心底深处的有一个人在挣扎, 告诉他,告诉他你是谁?快告诉他!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咬着唇紧张地看着他:“傅延北——”
“延北——”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叶然的话,“你怎么在门口?”
叶然回头见是那晚上陪着他的女生,还有其他几个人。
“你感冒还没好怎么出来了?要是给田阿姨知道,她肯定要担心了。”
田阿姨——
叶然有印象,那个气质卓然的女士,傅延北的妈妈。
苏韶言亲昵地站在傅延北的身旁,这样的熟稔与默契,她望着叶然:“我们上次见过。”
叶然抿了抿唇角:“你好,我是叶然,我住在隔壁。”
“你好,苏韶言,延北的朋友。”
叶然扯了一抹笑:“不打扰你们了。”匆匆而去。两年了,傅延北的生活圈早已变了,不再单单属于她一人。
苏韶言望着叶然的背影:“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周斯南意味深长道:“不是你。”他看着傅延北,笑了笑。
傅延北拿着画,往屋内走去,“沈贺呢?”
“他啊,前天晚上喝酒开车,把一节护栏撞翻了。早上被他爸抓回去了,估摸着一会儿就要到。”
“人怎么样?”
“酒醒了被交警大队的女警官带回去,关了一夜。电话里的声音看来没事。不过,车被他爸全部收回,禁车三个月。”周斯南向来喜欢看戏,从小就这样,看他们出丑,最后帮他们收拾结局。
大家走近客厅坐下来。
周斯南拿过傅延北带进来的画:“小孩子画的?”
傅延北神色缓和了许多:“对门的小朋友。”
周斯南端详了片刻,说道:“画中人有几分熟悉,我想想——”
傅延北伸手拿过来,放进了茶几的抽屉里。
周斯南双臂打开,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刚刚那位美女家的女儿?”
“不是,是她妹妹。”
周斯南笑着:“你和这位叶小姐也真是有缘,她想租深海门面,现在又成了你的邻居。缘分匪浅啊。”
傅延北眼角上扬:“你和时安呢?从小相识,青梅竹马,什么时候把你和时安的事解决呢?”周斯南有一个从小就订下婚约的未婚妻,城北时家的女儿,时安。
“你比我大,我不着急。”周斯南自然不想那么早就把自己套进婚姻的围城。
傅延北笑笑,他对爱情对婚姻同样没有期待。
这时候苏韶言从厨房出来,大呼道:“天!延北,你家怎么什么都没有。你早上吃的什么?”
“咖啡。”傅延北简洁地回道。他怕麻烦,一杯咖啡足以。
苏韶言要疯了:“医生说了多少次,你得把咖啡戒了。你怎么这样不爱惜你的身体。”
“好了,不用那么麻烦,今天出去吃饭。”
苏韶言有备而来,她这几年早已练就了一手厨艺,自然不想出去,便说道:“外面的东西太油腻了,你们先说会话,我去做饭。”
周斯南问道:“要不要帮忙?”
“不用。”苏韶言看了一眼傅延北,微微动了动嘴角,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厨房。
周斯南压着声音,“韶言对你还是没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