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啃了一个鸡头和一个鸡翅膀,跟我干了两杯酒,这才转眼看向那对鬼夫妻:“告诉况老板,你们的尸骨现在在哪里?”
鬼夫妻对视一眼,女鬼说:“我被埋在京西凤凰山里。”
男鬼说:“我在山下的湖里。”
“孩子呢?”‘张若梅’问道。
鬼夫妇道:“他们在京城南郊的一间废弃工厂里。”
江南点点头,举杯和我碰了碰,一饮而尽后站起身,向两个小鬼招招手:“跟我走吧。”
两个小鬼看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跳下椅子想往母亲身边靠。
江南摇摇头,伸出食指在酒杯里蘸了一下,飞快的朝两个孩子的眉心各点了一指。两个正想扑进母亲怀抱的小鬼陡地放下了双手,转过身木无表情的走到他身后站定不动了。
鬼夫妇双双站起身,又同时跪拜在地,女鬼哭道:“您是差爷吧?我愿意下辈子做猪做狗,您能让我的孩子投生个好人家吗?”
江南伸出一根食指在奶油蛋糕上蘸了下,伸进嘴里唆了唆,转头看着他俩淡淡道:“这辈子他俩已经生在好人家了,来世……呵呵,如果有来世,他们只会更好。”
他指了指我,对两夫妇道:“你们的事况老板已经接手了,不要再私自做什么,好自为之吧!”说完,他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鬼穿门而过消失了踪影。
转过身,鬼夫妇双双冲我鞠了一躬,随即也消失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接这事了?”我苦笑。
白晓雨小心翼翼的问我:“那个戴眼镜的是谁啊?”
“朋友,蹭吃蹭喝那种。”我淡淡道。
回到青石街,我熏熏然眯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秦队来了。
是白晓雨打电话叫他来的,他在听完整件事后,出于职业敏锐,神情凝重的说道:“这件事暂时还不能告诉袁向毅,如果他真在私底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就会有危险。我晚上回去向上头打个报告,明天一早和晓雨一起去一趟京城,找当地的同事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何玲瞄了我一眼,说:“让风哥先跟你们去吧,如果事情解决不了,我和麻子哥再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和秦队、白晓雨搭上了飞往京城的航班。
一路上我努力避免和任何人有身体接触,因为,只要碰到我,就会见到我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
一个半小时后,飞机落地,刚一出闸,就见一个四十上下,身材高大魁梧浓眉大眼的男人向我们招手:“老秦,这边儿!”等到我们近前,他重重的在秦队肩上捶了一拳,“大忙人,想见你一面可真难啊!哟,越来越结实了,回头找个场,咱俩比划比划!”
秦队笑着和他寒暄了一阵,替我们做了介绍。接我们这人叫董爱军,是当地刑警队的总队长,也是秦队的老同学、老战友。
“你好。”董爱军热情的向我伸出右手。
我歉然摇摇头,把双手背到了身后。
秦队连忙拉着他往机场外走,“这次来是有事找你帮忙,先上车,边走边说。”
白晓雨朝我身后瞄了一眼,小声问:“他们跟来了?”
我学她之前的样子,伸手从后面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她回头看了一眼,立马使劲打掉了我的手:“老实点儿,别动手动脚的!”
上了一辆帕萨特后,董爱军问秦队:“咱们中午吃点儿什么?炸酱面?”
见秦队回头看我,我笑道:“随便儿吃点什么吧,我有预感,如果先去做事,你们或许就吃不下东西了。”
“那就炸酱面吧。”秦队说。
董爱军皱着眉从后视镜里瞄了我一眼,打着火,带着我们离开了机场。
面馆儿里,董爱军抱着肩膀看了我一阵,问秦队:“这兄弟是干嘛的啊?当过特种兵?三天吃一顿,一顿顶三天?”
“董队,你别见怪,他这人就这样,一有心事就不爱说话,他跟谁都这样。”白晓雨替我跟他解释了两句,把装面条的盆儿往我跟前挪了挪:“这儿还有,不够接着吃。”
我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三人:“你们还吃吗?”
董爱军摇摇头:“我吃饱了,你能吃就全吃了吧,不够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