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说:“我女儿叫袁静,之前一直跟她母亲待在老家,我公务繁忙,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是我教导无方,她有什么言语不周得罪你的,还请小哥看在我这张老脸上多多包涵。”
“您客气了,她要不骂人我就不削她。”我抬脚踢了踢兀自瘫坐在地的金毛牛魔王,见她只顾哆嗦,忍不住摇摇头,伸手把她拽了起来,指着卫生间对她说:“去,把你这死人头给洗顺了,再把这牛鼻圈儿给摘了,把脸洗出个人样来,不然你早晚得变成刚才那样!”
牛魔王哆哆嗦嗦的看了看卫生间的推拉门,带着哭音说:“我……我不敢一个人进厕所。”
麻子咧嘴一笑,刚想开口就被白晓雨推一边儿去了,“你一张嘴准没好话。”她拉住牛魔王的胳膊,“走,我帮你洗头。”
见到牛魔王竟然顺从的跟着白晓雨进了卫生间,两个板寸头和眼镜男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我。
“小哥好手段啊!”老人的调门比刚才抬高了一些,对眼镜男说:“小邱你留下,让小张和小方回屋歇着吧。”
两个板寸头应声走了出去,老人这时才示意我和麻子落座,让眼镜男帮我俩倒茶。
“袁老吧?你这闺女可是流年不利摊上大麻烦了啊。”麻子接过茶杯随手放在茶几上,靠进沙发里开腔道:“之前找人看过吗?”
我在旁边看的直摇头,这孙子一本正经的装模作样,跟喜欢装高深莫测的何老头简直是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敢情钉夫辈辈儿都是这种货色。老头虽然刻意不提及自己的身份,却介绍了自己女儿的名字叫袁静,那他这个当老子的自然也姓袁,可到了麻子的嘴里却像是他掐指算出来的似的。
袁老点头道:“不瞒二位,年初我把她们母女接到京城以后,小静就开始时不时的出状况,不是被车撞,就是莫名其妙的被高空坠物砸到,有时候就连喝口水都能呛个半死。我以为是自己年轻时杀气太重,祸及妻儿,所以把她们送到了本市落户,以为让她远离我就不会有那些祸事了,谁知小静的情况却并没有因此而好转,我前后找过不少所谓的高人异士帮她看过……唉……”
说到这里,他一声长叹,显然那些高人异士不顶屁用。
“看两位的年纪应该也都有孩子了吧,我年近五十才生了这么个女儿,为人父母是怎样一番心思,想必两位能够体会得到。听小梁说到两位之前的事,我就马不停蹄的从京城赶来,想请两位帮帮我的孩子。”
“况爷没结婚,我也还打着光棍儿呢。”麻子嘿嘿笑道。
袁老一窒,偏过头去假意咳嗽两声缓解尴尬。
麻子一下阴一下阳,老头子有点儿招架不住,所以还是直接瞄准了我作为突破口,直言道:“况小哥,只要你帮我护住这丫头,条件随便提,能力范围内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只能说试试。”
麻子直给我使眼色,那是怪我答应的太干脆了。
袁老也是精明人物,不等他开口就身体前倾问道:“你要什么条件?”
我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因为廖国强的事儿,白晓雨的名誉损失很大,那个男人头就是被狼惦记上的羊,她从头到尾都是清清白白的,不应该为那姓廖的混蛋买单。相信老爷子您也清楚对一个女人来说名誉意味着什么,所以我请您替她彻底澄清这件事。如果这个条件您不接受,剩下的就不用谈了。”
袁老听完这番话,皱着眉头看向一旁的眼镜男:“邱秘书,廖国强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先前他一皱眉,我还以为这事儿不好办呢,听了他俩接下来的对话,我才明白,敢情他为了尽早见到我,就交代邱秘书尽快把事情给处理了,对于撂倒廖国强的细节他并不清楚。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大人物了,想捞一个人或放倒一个人,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同样,在了解完具体情况后,袁老也只是对邱秘书说了一句话:“你去把这件事办妥,现在就去。”
我忙拦了一句,“对了,还有一件事,老爷子您让邱秘书顺道给帮个忙吧。”
“小哥请说。”
“我上班儿那门店让一堆拿大砍刀的人给砸的稀巴烂,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底子不干净呢,那样我老板以后就没法做生意了,麻烦您请邱秘书想法子也给澄清一下呗?”
袁老这次只对邱秘书说了三个字儿:“去办吧。”
邱秘书点点头,刚走两步就愣住了。
白晓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十八九岁明眸皓齿的女孩儿,在我看来简直有点儿惊为天人的意思。
“小静?”邱秘书试探着问了一声,见那女孩儿点头,转过身表情复杂的和袁老对视一眼,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麻子看着白白净净的‘牛魔王’发了会儿愣,转头对袁老说:“你闺女底子真好,你要是早点儿让她洗巴干净,走到马路上保准到处都是护花使者,她想出事儿都难。就刚才那样,我在街上见了都想把她推车轮子底下去,还得是集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