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阳明山下。”她想了一会儿才到。
冷少誉看了看手中的表,现在7:30,虽说现在天黑的比较晚,可是到阳明山估计1个小时的车程,到了阳明山晚上8:00天也是黑完了吧!这女人大晚上的带她去爬山,而且还是阳明山!
“大晚上了,你该不会是要我带你去爬山吧?”他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无丝毫表情的脸让她以为冷少誉又生气了,不敢看他的双眼,她只是望着他脖子以下的地方,低声道着。
“你不是想知道三年前的点点滴滴吗?所以我想……”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什么都不怕就怕眼前的男人生气。
看着眼前的萧伶葵,他无奈的摇摇头:“头垂这么低干什么,我又没打你。”他的声音微微不悦了些,只是不喜欢萧伶葵每次见着自己都是一副胆小,就怕惹恼了他。那样的小心翼翼让他心烦,他又不是洪水猛兽。
不知怎么他不希望萧伶葵怕他!
“我不是,我只是怕你不高兴。”萧伶葵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你再这个样子我就真的不高兴了。”车子启动了起来,开出了地下车库,出了集团大厦。
已近黄昏的台北市,晚霞染红了半边天,萧伶葵滑下车窗,望着窗外的一片繁华喧闹,微微一笑。
“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想走出高雄乡下到台北市里闯一闯,不过等到终于走出了高雄乡下时,才发现外边的世界不是这么尽如人意。”她幽幽一叹,说着自己小时候的故事。
“直到我遇到了你,那时候你死皮赖脸的赖在我家里赶都赶不走。”说到这儿她的脸上挂满了笑,是幸福。
“欣恬说她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说到这儿她似乎想到什么,噤声不语。
听身旁没了声音,冷少誉拧了拧眉:“怎么不说了?我没这么小心眼,又不是皮球没有这么多气可以放。”他说着,开着玩笑。
“说吧!我想多听听三年前的故事,说说那时候我有多死皮赖脸。”他的声音轻轻的,萧伶葵没有听出来,生气的成分,才微微放下了心。
“欣恬那时候总是排斥你,因为你欠她许多医药费。”想到这儿萧伶葵无奈的摇摇头,以前欣恬是怎么抱怨冷少誉的。
“一个大男人,吃你的住你的,一笔生活费不交也就算了,我可没你这么好说话,答应我的医药费一分钱也没给,亏我每天没日每没的往你这儿跑,活活一个貔貅。早知道当初让他伤口感染死了算了,”她在脑海里回想着刘欣恬当时说过的话,只不过这些话自己这会儿她当然不会讲给冷少誉听。
“欣恬也就是嘴巴硬,每次见你都没有好话出口,我知道她是担心,担心我被人骗了。”
“不过后来渐渐相处下来,欣恬对你的看法也算是改观了。”
“那时候我想其实老天爷也挺眷顾我的,在我遭遇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过后,还能有欣恬这个体贴入微的好朋友和你。”
冷少誉微微转首看了眼一旁的萧伶葵,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在晚霞透过的余光印射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迷人,让人有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
“后来我们一起上班下班,我都跟你说过了。”
”再后来,你和那位先生走后就从没有出现过了。”
“我心灰意冷,跳下了淡水河,可是却被欣恬给救下来了,送过去医院过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怀了多多。”她说着,却满是苦涩。
路段红灯,车子停了下来,冷少誉才凑近她,握住她的手。
手上传来的温度,暖暖地,她抬眸。
“我以为你是真的不要我和多多了。”望进她的眼,冷少誉能看见那里面的空茫。
“对不起。”冷少誉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萧伶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因为这是第一次,重逢后冷少誉第一次对她说对不起。
“小薇告诉我,你出了车祸。”她望着他,心疼他所遇到的事情。
红灯熄灭,又启动着车子,穿过十字路口。
冷少誉点点头:“没错,那时候我出了车祸,而且昏迷了一年,他们都以为我会成为活死人;可是后来我醒了,却独独忘记了在台湾发生的那三个月的事情。”
“只是还隐约记得一个名字。”
犹记得那次车祸他醒来时的情景,母亲就这么疲累的坐在床畔给他讲着故事,看见他醒过来时脸上的激动与兴奋,紧握住他的手,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可是那时,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萧伶葵。
不由自主的这三个字就出来了。
那时候母亲僵硬着脸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到现在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是不是。”
而他后面所说的一句却让母亲展了笑颜:“妈,你知不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