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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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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万里长征战三军尽衰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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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你索要我逃走的奴仆,而你却拒绝了还称我是个孩子,这不是对我的诬蔑吗?既然这样,就让我们拿起剑吧!让暴风雨之神,我的福音主来决定我们谁会继续站在这个世界上!”

―――赫梯国王墨尔西里二世对领国国王之战书,数日后,赫梯战车踏平了这个国家。

噼里啪啦的沉闷震响,几乎无时无刻不被笼罩在火药发射的烟雾中,浓重的烟云顺被背风被吹到了百步外的战场,依旧没有完全散去。

这层隐约稀疏的烟瘴,伴随着如同怒风掠境的呼啸声,吞噬了无数的人和马匹,他们的盾牌,他们铠甲,就像是纸糊的玩具一般,毫无遮掩的连同身体一起碎裂开来,人或事战马的血肉,脑浆和腔肠,就这么混杂在一起,再被填补上来的人潮,践踏成不可辨驳的稀泥。

大蓬飞溅的沙土,火光和尘烟,震响,都很容易让战马惊慌失措的失去方向,乱蹦乱撞在一起,然后骑手们就会主动跳下马来,用刀子和剑尖,帮助这些畜生校正方向,根本不吝啬伴随自己多年的坐骑,而讲狂乱奔逃飙血的马儿们,驱赶到敌人阵线的方向去。

“放,接着再放。。”

“用最大的气力和速度,给我放炮。。”

“不要吝惜炮材和子药,打完这一战我们还可以造出更多的。。:”

话音未落,一门刚装填完散弹的长管轻炮,在突然爆膛的后坐力下,沉闷哀鸣着斜斜立起弹跳起来斜向,崩裂出大半截的缺口后,翻滚着重重砸倒试图固定炮身的数名炮手和军士。

他们与炮管接触的肉体直接被压扁,然后嗤嗤的蒸腾出褐色的血色蒸汽,连声音都没能发出就失去了生命,随着子药爆开的小块飞舞的锐利碎片,直接在邻近负责搬运,配装药包的辅兵,扇面的打倒了一片,留下一地翻滚惨叫的血迹斑斑。

“军医官。。”

“救护兵。。”

“要立刻拿止血膏和绷带来。。”

“不要停,。继续发炮。。”

纷繁喧嚣的声响,很快给掩盖在连片炮口发射的声响和烟云中。不断有人被烫伤或是烧灼,或是因为激烈的机械动作,而疲累到闷声不响的当场一头倒下去,然后被拖走,这一刻,这些被视为新式兵种的宝贵兵员,也被毫无差别的激烈消耗着。

战斗一直持续到第三天,已经吞噬了数万人的血肉和生命,但是还没能得出最终的结果。

交错在一起的进攻和反攻,让漫长的战线变成犬牙交错而敌我难分,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和代价后,大食的军队终于得以和唐军的士兵搅合在一起,然后后像是死死咬住猎物的鳄群,无论被骑兵如何贯穿和切割,前赴后继的始终保持住足够近战接触距离,用规避大多数火器的威胁,而在混战肉搏中得以发挥自身的特长和优势。

对大多数人来死在敌人的刀剑下,总比持续暴露在打击的范围内,凄惨的被天将的火焰烧死或是炸成碎块要好得多,也更加体面的多。

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交汇而成的阿拉伯河上游大平原,天际的朝阳照耀之下,数股巨大的骑兵洪流正在以平行线的模式并行着,整个大地在战抖着。

来自花剌子模的回纥人和黠戛斯人;来自里海草原的可萨人和阿兰人;来自山外的乌古斯人和佐伊人;来自高加索的亚美尼亚人和阿卓佩蒂尼(阿塞拜疆)人,来自索格底亚北方和吉兰低地的突骑师、葛逻禄人;甚至是来自遥远东方高原上的吐谷浑人和党项人,不同的肤色和民族口音,在这片土地上厮杀驰骋着

由于两方阵营的都是生生世世在马背上长大的草原健儿,他们在驰骋之中争相搭弓放箭,在两道大的恐怖扭曲接触的“平行线”之间,呜呜作响的箭羽在空中互相飞射碰撞,闪出无数火花。

然后穿插迂回的拼撞在一起,如烈风吹过的丛林一般,卷落下来许多“叶片”——插满刀枪箭只的人尸马体后,回旋着再次构成突击的锋线,恶狠狠的扑向对手。

这时,另外一个河口,在鏖战骑兵大部的后方,又涌出了数千身披战袍铠甲的亚美尼亚骑兵,他们也举着新月大符完全置近在咫尺的敌人于不顾,高呼着斜奔着——朝着苏萨城另外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苏萨城中东、北、西三个方面的近万阿拔斯军队呼声四起,弓兵们密密站在了高垒土墙之上,箭矢像三面交加而下的大雨落入内城最后的城垒中。

新从城外运来的弩车石炮,沿着被拆平的大街,将火箭火弹呼啸抛射入城中,浓烟四起,苏萨城内已经是死尸遍地血盈沟渠。一队队士兵杠着云梯奋勇越过深壕,抵进了石墙蚁附而上。

城中守军在最后的据点,古代夏宫残余建筑改造成的堡垒中死命抵抗,沸油擂木滚滚而下,墙下虽哀叫声四起但攻势却愈发疯狂。

时另一条战线外围,又传出了轰天般的“至大庇佑!”,数千贝贾人兵居然放弃了坐骑,举刀步行冲上了喀巴尔的围城土垒,猝不及防的南线花剌子模兵团的步兵,在近距肉搏中根本不是凶悍的沙漠蛮族对手,碎肢人头顺着土坡滚滚而下。

敢来援助的归义军,逐排搭弓发箭,一直射到手酸,而墙下的数千贝贾尔骑兵虽然半死半伤,但是仍然凶悍无比,他们全部下马牙咬弯刀攀墙而上,许多人周身被射得如刺猬一般才附在墙垒上停止了攀援——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砍下站在城垒上敌人的头颅。

日渐惨重的伤亡,也让归义军的各族军将们,杀红了眼,“不要怜惜敌人,当猪羊一般宰!举石头砸!”

打到这一步,除了投入剩余的预备队,宏观上的指挥能够发挥的效用已经相当有限了,剩下只有被分成不同相互协作呼应的大小战斗集团中,士兵们的军事素养,将领乃至军官们的临阵发挥了,

然后通过他们的努力,这种战场细节的计谋和激变,不断影响和改变着战场的局势和力量对比,为战场局添减一些新变量,乃至逐渐积累成局部优势,甚至影响战局平衡的重要因素。

这也是冷兵器背景下,古代大规模战争的局限性和临界点所在,如此之多的兵力堆积在这片河流之间的战场中后,大多数诸如袭粮之类的,巧取奇谋的手段,就基本排不上用场了,因为双方都有足够的兵力和巡哨来预防这些东西,真正决出胜负的还得靠正面战场。

从某种程度上说唐军本阵所具有的组织、训练和经验等战斗素养,只要坚持的时间越久,战争的天平就月倾向己方。

从前天开始,

来自海上军州的部队,虽然没能如期突破纳西里耶,却成功的通过阿拉伯河的支流,冲到了苏萨城下,并占据了南面的城墙,并卸下一批重型器械,为散布在城中坚持战斗的残余守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就在昨天,一只来自高原的呼罗珊辅助部队,在新统领伊布都的引领下,刚刚加入到赛里斯人的阵营中去。

接着,稍晚一些赶来的大量工程军和辎重部队,也在河对岸完成了集结扎营,各种战地工坊和原料收集单位,已经充分展开,开始为战线提供各种服务和补充。

那些主动或是被动汇集在主营地外,各种藩属国家、民族和部落的旗帜和营帐,就像是连片的云彩一般,拱卫在如同一块磐石的主阵,侧后和两翼。

唐军主力的到来,像是让他们找到了主心骨和精神支柱,士气和战斗意志都上升了不少,原本被战场上追的满地跑,或是热衷于保持距离打酱油的散兵游勇,也敢于返身对扫荡部队发起冲击。

这一次,直接投入战场的藩汉将士就多达六万,尚且还不包括哪些藩属、附从的士兵,而沿途各地为此枝解和间接,提供劳役和输送的青壮年,则是这些数字的倍半还多。

再加上对方阵营中更具有数量优势的大食军队,也可以称得上这片土地上,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场战争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指挥这种大场面,但是将敌我双方成千上万的生命与未来,轻易的操持在手中的,同呼吸共命运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迷醉啊。

在这种的情况下,用某种话说,我只要适时的出现在,容易被广大将士直接或是间接感受到的位置上,继续保持微笑来鼓舞士气让他们感受到我的信念和存在,就好了,至于其他东西,有专业分工的人才,来替我实现。

事实上当我统帅的军队达到一个规模上的临界点后,多数时候我已经不需要事事亲为,或是直接对某只部队下命令了,而是根据对战场的判断给出一个战略或是战术目标,

然后由左右的参谋策划人员,根据现有的资源和力量对比,编列出最合适的实现计划和流程,具体的指挥权,会连同配属的部队,被下放给军以下的某位将领,由他来决定指挥和作战细节,比如突入敌阵的时机和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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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高原东部边缘,

前河中地区史国的南方贵族赛赫,衣裳褴褛的走在贫瘠的沙漠边缘,他们的靴子和裤腿都几乎被磨烂,身上缠满了各式各样破破烂烂的包裹布片,某些地方还凝结着已经干枯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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