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带我离开这里!”宁静琬努力道。
凤长欢挟着静琬,一路飞奔,飞快出了伊人居,迅速上了马车,外面的冷月发现不对,急速追上来,“四殿下,王妃出什么事了?”
凤长欢顾不上回答,“快,回景王府!”
宁静琬竭力忍着那种不断汹涌上来的感觉,药效在发作,那种噬人的感觉几乎要将她吞噬,心底有声音在不停地叫喊。
宁静琬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多久,意识已经模糊不清,朦胧中只听到琳琅的声音,“四殿下,小姐怎么了?”
凤长欢将宁静琬往锦榻上一放,飞身出去。
冰冷的锦榻带回了宁静琬仅有的一点理智,琳琅看着小姐居然成了这个样子,差点吓得哭出声来,“小姐,你怎么了?”
“快,剪刀!”宁静琬从锦榻上爬了下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多久,只有用痛感才能缓解这不断上升的烦躁。
琳琅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姐,战战兢兢地从箱子中摸出一把剪刀,颤声道:“小姐,你要干吗?”
宁静琬用力一刀划在了莹白的手臂上,殷红的鲜血顿时流了下来,琳琅吓得哭了下来,用力拽住宁静琬要再划的剪刀,“小姐,求求你,不要这样!”
刺骨的疼痛拉回了一点点的理智,不过很快就又被燥热吞噬,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几乎要将她淹没,用力推开琳琅,抓过剪刀就要一刀下去。
琳琅惊叫,“小姐!”
琳琅的身体蓦然飞了出去,来不及惊呼,一双有力的大手制止了宁静琬的动作!
宁静琬努力睁开已经不复清澈的明眸,看见凤君寒盛怒的脸庞,闻到熟悉的木槿花的香气,宁静琬苦笑,自己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一阵天旋地转后,宁静琬的意识已经不复清明!
迷蒙中,她看到他凝视她的眸光,闪耀着如梦似幻的光芒,还有一丝难以言语的复杂和愠怒。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汹涌的潮水退去,那股火焰终于熄灭的时候,他躺在她身边,沉默不语,素色的被褥上,一抹殷红。
窗外,如墨夜色一轮残月高悬,月下海棠灼灼,残菊朵朵,在静谧的夜色中闪烁着细碎光斑。
他看着宁静琬,眼里闪过一丝柔光,几缕墨发慵懒地散在肩头,配上那张俊美的脸庞,流光溢彩。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手臂上的伤口,眸光渐渐变冷,她居然宁愿自残来压制,也不愿意委身于他。
他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波动,有的只是淡漠,冰冷如水,“你应该知道,男人的渴望和情爱无关!”
宁静琬笑得涩然,有晶莹的泪珠从脸颊上滑落,流入唇边,一片苦涩,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她一直想离开他,也一直在努力,可是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叫人如何面对?
凤君寒看着她的泪水,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是谁,胆子这么大,想毁了她?这一次触到了他的逆鳞!
冷月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身形僵直,面容冷硬,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恨不得要将地面看出一个窟窿,他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空气中,传来王爷不辨喜怒的声音,“冷月,你跟着本王多久了?”
冷月身躯一颤,王爷从来没有和他说起过这样的话,自小因武艺高强,为人机警,小心谨慎被王爷看中,和冷殇一起在层层角逐中最终成为王爷的贴身侍卫,深得王爷的赏识!
惊讶的抬头,触到王爷眼底的冷光的时候,心下一凛,王爷…动了怒!
恭敬地低下头,自知一时疏忽,犯下大错,跟着王爷的人,怎会不知道,只要事情没有做好,任何狡辩都是枉然?
“回王爷,属下跟随王爷迄今已经有十二年!”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凤君寒的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冷月,冷月虽不敢再抬头,可是分明感受到了王爷眼神的彻骨冰凉,让人浑身发寒。
凤君寒手指轻抚桌面,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眼里染上了一丝杀意,“本王从来不喜欢听什么解释,你就在这儿好好反省反省!”
“是,属下遵命!”冷月的头压得更低,跟着王爷时日已久,王爷身上那种慑人的寒意根本让人不敢直视!
冷月跪在地上纹丝不动,仿佛雕刻!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静默中度过,如果不是景王爷轻叩宽大的书案的声音偶尔响起,会让人误以为时间已经停滞!
“报王爷!”门外传来冷殇的声音。
凤君寒头也没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