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刘玉祥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印有青花的陶瓷瓶,小巧精致。
孟冬珂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刘玉祥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使劲拖着她往江中心走去。
等到江水没过了孟冬珂的小腿她才发觉事情在往不对劲的方向发展,她用尽全身力气拖住刘玉祥,还好刘玉祥真的停下来了。
站在江水里, 刘玉祥抽出陶瓷瓶的塞子。往手心里倒了一点白色的粉末,握在手心当中。
“今天是郝晨曦的生日,她19岁了。哦不,她永远17岁。她死去的时候17岁,她的生命就永远定格在了17岁。”刘玉祥激动说道。
孟冬珂咬着牙齿,站在冰凉的江水里看着烦恼发疯。
“今天彭森来找我了,他打了我一拳,你看我下巴,现在还是肿的。他说我过得太好,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了。所以要提醒一下,郝晨曦的债,我一辈子都还不完。”
“我觉得他说得对,我还不完,你也还不完。”刘玉祥紧紧攥着孟冬珂的手腕, 孟冬珂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被他攥得发青了。
孟冬珂听到刘玉祥诅咒她“你也还不完”时,仅存的一点,耐心都被耗掉了。她真的抬起腿一脚踹在刘玉祥的膝盖上,刘玉祥吃痛,松开她手,半跪在江水里。
孟冬珂拖着湿重的鞋子,头也不回地上了岸,打车回了学校。
留下刘玉祥一个人对着江山自言自语道: “我只是希望每撒一次骨灰,就对你的愧疚少一点,哪天撒完了,可能我就要忘记你了,郝晨曦。”
江边发生不愉快之后,刘玉祥很有自知之明的挺长一段时间没出现在孟冬珂面前,甚至连来“一起喵喵喵”都是趁孟冬珂不排班的时候跟鹿小草商量店里的事情。
鹿小草看出两人的端倪,问刘玉祥:“你在害怕孟冬珂?”
刘玉祥被勘破心事,瞪大眼睛摇头违心地说: “我为什么要怕她?”
鹿小草用笔敲着笔记本:“一般不直接回答用反问句回答的,都是心里有鬼。”
刘玉祥撇撇嘴,翘起二郎腿往身后的椅背躺,:“我是说,我没有理由怕她。”
“你最近都是趁她不在才来店里。”
“只是巧合而已。”
鹿小草将信未信,但她对八卦也不是太感兴趣,就此轻松放过刘玉祥。
孟冬珂倒是一直对刘玉祥处在气头上,要不是看“一起喵喵喵”给的工资还可以,她恨不得立刻辞职,切断一切跟刘玉祥的联系。
就在她不开心的时候,赵俞澈屁颠屁颠地跑来邀请她看自己制作的丧尸纪录片。虽然不感兴趣,但总好过在宿舍里发霉得好,于是周六下午,孟冬珂洗了个澡,穿了件简单的棒球服、牛仔裤跟球鞋就出门了。
她跟赵俞澈在男生宿舍楼下碰面,赵俞澈一看到她先是喜出望外,紧接着又愁容满面。孟冬珂习惯他的套路,看失恋那哥们也没有跟来,想必赵俞澈的愁容满面肯定跟失恋那哥们有关。
“你猜对了,失恋那哥们又恋爱了!所以今天请假不参加社团活动。”赵俞澈解释道。
孟冬珂习对这个理由或者说是借口表示接受:“但是我一直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
“算了我可以直接坐,没关系的。”孟冬珂说道。
郝晨曦想了,把自己的报纸撕了一半递给孟冬珂:“你这是粉红色裙子,地上好多小石子万一刮破了你不得找我赔?我屁股小,坐一半就可以了。”
“谢谢。”
“别——”郝晨曦阳止孟冬珂再说下去:“都是看在刘玉祥的面子上,我并没有要跟你讲和,你别自作多情。”
四人找到了最佳位置并排而坐,郝晨曦坐在刘玉祥旁边,头自然而然地靠在刘玉祥肩膀上,手臂拿得老远挥舞着荧光棒。
“这将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因为有你的存在, 刘玉祥!”郝晨曦说道。
彭森坐在刘玉祥旁边,孟冬珂坐在靠山体的位置,也就是最里面。她听到郝晨曦说那话时, 刘玉祥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孟冬珂嘴巴里涩涩的。
他们坐下时已经七点半了再等半个小时,流星就要降临。四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郝晨曦一个人在讲,刘玉祥配合着回答几句,彭森偶尔插一两句话,孟冬珂则是全程安静。
八点一到,不远处传来声响,看来大家都蠢蠢欲动了。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新闻预告的八点并不是八点准,往往会延迟几分钟。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天空那边响起了隆隆声,像是打雷下雨的先兆。但这个隆隆声只响了一阵就停了,紧接着,眼前开始迅速地划过一道金色的流星,由于速度太快,大多数人肉眼只看到一道金线划过,迅速地跌落山崖。
整座山都爆发出了尖叫,尽管只是一道细细的金线,但也足以让人们激动不已。这边的四人倒是显得很淡定。
第一颗流星划过之后,不到一分钟,第二颗流星接踵而至,这次的流星比第一颗流星稍大一些,但速度却不比第一颗慢,很快就划过。
郝晨曦刚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还没来得及许愿,流星就消失了。
“靠!妈的。”郝晨曦咒骂一声,大家都觉得好笑。
在场的四人中三个人都是本地人,流星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少见,就跟过年时一样,虽然会有一点激动,但跟平时也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况且流星降临的日子他们还没有压岁钱可拿,所以相比起来,还是过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