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左手拿着瘦巴巴的老头卖我的书页有些泛黄的武侠秘籍,右手握着限时免费的网红奶茶,逍遥快哉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店门了。
说来也奇怪,我骨子里虽然是那种一肚子油水与墨水的文绉绉的人,但走路姿势却带有与生俱来的街头痞子风,令许多对真相一知半解的人以为我是混斧头帮的。
斧头帮曾是西关的第一大帮,堪称是一群无恶不作的作死之人,他们偷鸡摸狗、打家劫舍,还特别喜欢在月黑风高的晚上用粉条炖猪肉……
每逢深更半夜,浓郁的炖猪肉味就会勾起小区居民的饿意,又困又饿的大伙敢怒不敢言。
后来,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热心市民周星星周先生以无间道的方式将斧头帮一举拿下,斧头帮团灭的消息以小道消息的方式不胫而走,实在令人大快人心、拍手称快。
后来,西关小城的风气也大为好转,路不拾遗、拾金不昧的现象时有发生。
送走了帮派,又来了大批商人。随后各路的投资商就涌进了西关,地铁、超市、菜市场、大厦等建筑纷纷拔地而起。
现在西关城里各种交通路线像蜘蛛网一样覆盖到每个角落。一批又一批的市民像货物一样被装卸着,在各种交通工具上进进出出。
整个城市犹如一个繁忙的空壳,大家都在奔忙,奔忙着各自幸福或是表面上很幸福的生活。
西关街道两边有数不清的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大声吆喝的商贩有的时候会将街道办事处的给吸引过来,后来摆摊的默契地不再吆喝了。
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马路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搂着老婆逛街的、有搂着别人老婆逛街的、有开着宝马的、有骑着野马的……
人多的地方争执也多,后来有人就因为该不该骑马上街而互相骂街,这个事情也引起了西关市民的广泛争论。
最后,凭借着少数服从多数的铁定原则,经过大家举手表决的严肃研究,大家决定:马路上不能有马。
此时此刻,马路十字口的大荧屏上开始播放卡戴珊的广告,晚饭加鸡腿的摄影师给足了关于臀部的特写。
我不清楚卡戴珊是怎么火起来的,有相当多的山姆大叔认为她是十分擅长包装、炒作之人,虽然不会唱歌、演戏之类的才艺,但是她笔直地往那一站,就有大把的热度。
当然好多人不愿意关注五花八门的花边新闻,西关居民更乐意关注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事。
在我前面走路的高个男人就在关注自己昨天事情,长相天生俊丽的他向旁边的友人侃侃而谈道:“我觉得我惹上大麻烦了,我的女上司经常以公事的名义请我吃大餐,还老是抢着买单。”
友人咽了口唾沫:“竟有这等事?你的女上司还缺男下属吗?这得省多少饭费……”
望着这俩路人一边闲谈,一边逐渐远去的背影,我不禁就他俩的对话内容而陷入了深思。
路上有好多戴红领巾的小学生手拉着手去学校,这群天真烂漫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我幼儿园的老师,她说我曾经是所有孩子里最不调皮捣蛋的那一个,结果让实际表里并不一的我感动地痛哭流涕。
在幼儿园毕业典礼时,那和蔼可亲的老师把那句话写在我的毕业卡上了,我小心翼翼地把卡片珍藏在我床头柜里了。
长大后,有天心情苦闷的我在床头抽烟,结果一个不小心让一颗火星落在了上面,那象征我老实巴胶性格的毕业卡片顷刻化为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