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花了一个晚上给我的黑猫造了间猫房,这房子用纸壳子和浆糊倾力打造,全房子的100处都是采用纯手工粘贴。
房成名就之后,黑猫鬼鬼祟祟地钻了进去,神态自若地像只老练的母鸡一样窝在了里面。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我眼前的一切,这样的破房子里住着这样一只没有感情的只知道吃猫粮的造饭机器,使我的精神备受煎熬,感到命运似一双无形的双手,让我在劫难逃、命比纸薄。
雪儿和小四凌晨五点才回来,鬼知道他们去哪鬼混了。
小四特意摇醒一边睡大觉、一边流哈喇子的我,他在天亮之际对我说晚安。
“晚安”是个深刻的词儿,鲁迅曾在一篇文章中用“晚安”一词作为结尾。
对于鲁迅的“晚安”,我初中时代的语文老师曾煞有介事地解读过:“其中的‘晚’字点明了时间,令人想到天色已暗,象征着当时社会的黑暗。而这黑色天空下的居民都感到‘安’,就侧面反应了居民的麻木,体现了鲁迅先生的哀惜之情。”
被小四叫醒之后,我企图继续闷头大睡,但是室友阿杨抑扬顿挫的梦呓之语将我从回笼觉中拉回到了现实中。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那些尖声喧哗之音是一个叽闹呱噪的女学生发出来的,结果到头来却发现是阿杨在说梦话。
多谢了这个娘娘腔,搞得我现在精神抖擞、睡意全无。
有句老话说得好,叫“嫁狗随狗”,我现在睡不着,那么我的野蛮女友也应该陪我睁着眼和黑夜无言相对。
在抱定这个信念之后,我三下五除二地穿上衣裤,“噔噔”地上楼,然后疯狂地敲嘉宝家那不能防盗的防盗门。
半晌,睡眼惺忪的嘉宝应门而来:“大哥,你知道现在才凌晨五点吧?”
“知道,我这手表可是仿制的瑞士的,时间准确的不得了,分秒不差。”
“半夜五更,敲我房门,何事之有?”带着浓重困意的嘉宝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我想你了。”
“我在睡梦中正就着山东大蒜吃老北京炸酱面呢,你打搅了我的清梦,这四个字的理由显得不太充分。”嘉宝对我晃了晃她那沙包大的拳头。
我挠了下后脑勺,灵机一动又想出了一条可以搪塞的理由:“我对你有着不可否认又无法用其他途径解释的好感,我曾以为自己脑子里长了寄生虫,它一直在操纵我的思想……”我滔滔不绝地胡编乱造着,但这个理由似乎更牵强。
“我梦里的炸酱面还没吃完呢,你得请我吃早饭。”嘉宝嘟着嘴,开始了女人卖萌撒娇的管用套路。
“啊?”
“啊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嘉宝冷不丁地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这不禁让我的肩膀一凉。
有着多年从医经验的嘉宝,这时让我想起了一则可怕的新闻:前面有个女护士捅了她男友196刀,刀刀避开要害,最后男友只是个轻伤。
我挤眉弄眼地笑呵呵地说“别犯傻了,我怎么可能不同意呢,无非是顿早饭而已,破财消灾嘛。”
嘉宝呲着牙笑了起来,我注意到她脸颊有两个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的酒窝,配着她的双马尾,显得卡哇伊极了。
她毫无征兆地挽起了我的胳膊:“走,说走咱就走,走到那卖早茶的西关茶楼。你还记得西关茶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