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穿着沙滩裤衩的我出现在了擂台中央,双手都被绑上了如同马路红灯般的红色大拳套。
擂台四个角都耸立着直入云霄的台柱子,三道粗如麻花的麻绳将柱子连在了一起,而下面都是吹着口哨的欢声雀跃的群众。
看上去这麻绳像是防止我跑路用的,不过我山路十八弯地转念一想,为啥子要撒丫子就跑呢?电视剧里不符合物理学定律的降龙十八掌,过目不忘的我可是能照猫画虎地打一遍的。
既来之,则安之。我装模作样地扎了个马步,把蛋定了一下,然后整个人总算是淡定下来了。
这时台下磕着瓜子的秃头人士对扛着摄像机的家伙说:“一会台上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家伙被连中数拳以致于奄奄一息的时候,由救护车送到大铁棍子医院的珍贵镜头,要多拍点特写,一定要拍到他血流如注但是仍然抱有一丝求生欲望的录像。”
我听完很是怒发冲冠,像大猩猩那样双拳捶打着胸口,虎视眈眈地看着台下那个说风凉话的秃头。
突然一阵带有杀意盎然的阴风向我袭来,心中一惊的我赶忙向后面瞟了一眼。
只见拳王泰森迈着雄赳赳的步子奔来,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野牛要痛痛快快地来一次蛮牛冲锋。
“泰森,你等一下。给我签个名呗,我是你远在海外的粉丝……啊,别打脸……”
急性子的泰森哪里肯等,他开始像李小龙那样摸了一把鼻子,然后一记左勾拳打落了我的蛀牙,右直拳打碎了我的金丝眼镜,最后还咬掉了我的耳朵。
吓得我不禁睁开了原本处于睡梦中的双眼,酒吧乱晃的灯光刺得我瞳仁生疼。
我一个鲤鱼打挺地蜷缩在沙发上,惊魂未定我的胆战心惊地问旁边的嘉宝:“泰森人呢?就是身子黑大壮的那个。”
“什么?”坐在酒吧沙发上玩着《神庙大逃亡》游戏的嘉宝反问了一句。
“没什么。”
我摇摇晃晃地起身站起,准备去仅有一个厨子的后厨洗把脸,去除下残留的睡意与酒意。
酒吧的厨房很乱,案板上摆满了胡萝卜、长条茄子、黄瓜等蔬菜。
一眼望去,看来大厨从女生宿舍底下的菜摊上买了不少的菜。
大厨正口中振振有词地对一只肥美的鸭子说:“如果你活着,早晚都得死。如果你死了,那么你永远都会活着。”
大厨手起刀落,被斩首示众的鸭子溅了我一脸的血,这脸要是真被泰森揍过也不会比这更血肉模糊了。
我在水池里摩挲了几下脸,静静地与镜子里的我对视。看上去里面的我似乎帅了几分,也可能是自恋症又加剧了。
“喏,”大厨递过来一袋腰果虾仁,“尝尝,这虾仁真是不赖。”
“是陈记虾仁?”
“是周记的。虽然虾仁尝起来都一个味,但外卖盒子上标得是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