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将薛齐随意扔在地上,薛齐如同死鱼一般一动不动。
他走到薛夫人面前:“夫人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哑了。”
薛夫人冷哼一声,不言语。眼里的鄙视之意一览无余。
陈修当她做惯夫人,一时没有适应身份的转变。他不屑对一个女人出手。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薛夫人面前。
从兜里拿出香烟和火机,点燃之后,开始吞云吐雾。他基本上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唯独抽烟。这是他解闷发泄的方式。心里藏着了么多秘密!每天要和仇人谈笑风生。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
薛夫人生平最讨厌别人抽烟,薛家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抽烟。有个园丁因为在修剪树枝的时候抽烟,就被她立刻辞退。
闻到烟味,薛夫人不禁皱眉。
陈修看着她的样子,故意将烟拿在手上。
“夫人,可以说说以前的事了。”陈修问道。
薛夫人大脑飞快计算,她决定将事情掐头去尾,说的和自己毫无关系。当年有关的人,不是死掉就是远走,没有对质的人,怎么说,还不是看她。
“当年,我和薛礼结婚后,偶然知道他有一个初恋,一直联系,心里有些妒忌。”薛夫人投入真实情感,提起薛礼初恋的时候咬牙切齿。
陈修知道她口中的女人是自己的姑姑,不点破,让她继续。
“我心里虽然记恨,但是觉得不值得我出手,无论是谁都无法撼动我薛夫人的地位,我才是薛礼明媒正娶的妻子。”薛夫人语气坚定,心里有股自豪感。
无论薛礼外面有多少女人,法律承认的只有她一个人。
自欺欺人的想法,她多年都是靠着这个身份活着。用来欺骗自己,说服自己。
旁边的薛齐慢慢转醒,听见母亲在说以前的事,他没敢动,眼睛闭着,细细听着。
“那时,房地产兴起,薛礼就往这方面发展,拆迁的时候,使了点手段。”薛夫人将事情推在薛礼身上,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不如顶替罪名,保护薛齐的性命。
陈修心里冷笑,使了点手段!他一家七口人都死了,就因为他们的肮脏手段。
薛夫人见陈修愤愤不平,心里暗自庆幸,她成功转移陈修的仇恨。
“我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身为薛礼的妻子,我只能维护他,帮他遮掩。”薛夫人半真半假,掐头去尾后,事情仿佛与她没多大关系。
陈修皱眉,薛夫人说的不是他想要的,他笃定是薛夫人做的,可她嘴里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陈修不免被她说动。
“你如果调查过,就该知道,负责拆迁的是薛礼的手下,利益最大的也是他的公司。”薛夫人当时只想逼走陈冉,乘着拆迁的机会,将事情交给薛礼的人去做。
当时的无心之举,成为她现在说谎的最好佐证。
“反正你们是一丘之貉,就是你们害死我家人!”陈修情绪激动,他想清楚了,干嘛非要找到证据。
薛夫人和薛齐已经在他手上,是杀是剐,全凭他一句话。
“你今天去过薛家,条件谈的如何?”薛夫人转移话题。
“你怎么知道?”陈修一下就上钩。
“我虽然在生病,但是脑袋还是清醒。你放薛齐回去就可以得到钱,我还可以让他不追究你。得到钱之后,想去哪去哪,过潇洒自在的生活,和心爱的姑娘。”薛夫人的话说出陈修内心的渴望,尤其是最后一句。
周清给陈修通风报信,让他内心燃起希望,她心里肯定在乎他,否则不会冒着危险给他消息。
薛夫人见陈修已经被自己牵着鼻子,满意的笑笑,心想,果然是那贱人的野种,没见过世面,几句话就乱了分寸。
两人各怀心思,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
薛齐躺在地上,两人的话全部被他听见,一方面知道自己有活下去的可能,为之感到庆幸。一方面知道陈修不可能放过母亲,心里担忧。
陈修一夜间反复问薛夫人同样的问题,她的回答没有任何纰漏,薛夫人好歹也是经过家族厮杀的人,心理素质极强。她的内心毒如蛇蝎,为了自保,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何况只是撒谎。
她唯一的软肋就是宝贝儿子薛齐,如果只是她一人被抓,早就自尽,因为儿子,她才苦苦坚持到现在。
薛礼死了,她的人生也完了,哀莫大于心死,让她痛苦的活着,不如早日了断。
次日早晨,沈光年依旧早起,将早餐做好,在周清家,对东西的摆放位置不熟,花了不少时间。
吃完早餐后,周清去上班,薛氏虽然处于混乱之中,那是高层的事,他们上班族,该上班,还得老老实实打卡上班。
“你们慢吃,我先走了。”周清说我,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拿着一根油条离开。
莫思萱不紧不慢吃着早餐,昨晚说的商量细节,似乎被她抛在脑后,提也不提。
沈光年时不时用余光看她。
她笑道:“陈修的事,我已经和清姐说好了。”
“什么时候的事?”沈光年问。
“闺房密语,姐妹间的谈话。”莫思萱俏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