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到最后,娄三阴还是花了两百块钱买下这个老头的东西。
车子到站了,我拎着那只九斤黄,而娄三阴自己挑着这猪笼子下了车。
出了车站之后,娄三阴带着我去了一个招待所,在出示了介绍信之后,我们住了下来。
这招待所的环境很不错,有个小院,水龙头是在院里的。
院子当中也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
此时正是暮春,许多花正在开放,特别是月季花,开得十分鲜艳。
娄三阴让我把九斤黄拿到水龙头下面,然后他拿出一把小刀来,把这鸡的嗉囊给割开了。
鸡的嗉囊就是鸡的胃。
鸟类没有真正的胃,所以吃进去的东西都要在嗉囊当中停留,通过它们吃进去的小石子之类的帮助碾磨,最后才能进入消化系统。
过去的时候,鸡要是吃了沾了农药的谷子之类的,农村许多人都会自己给鸡动手术。
也就是把嗉囊给剪开了,给它们人工洗胃。
现在娄三阴一挑开这嗉囊,里面哗啦啦掉出许多颗黑色的小珠子,看这样子竟然是黑色的珍珠。
黑珍珠本身就是很少见的,特别是在人工养珍珠还没有推广的年代,一颗黑珍珠的价格估计怎么也得成千上万。
而这里足足有七八颗黑珍珠。
这就值老钱了。
娄三阴哈哈一笑说道:“也不枉我消耗了两只五色蠓虫。”
我在一边问道:“五色蠓虫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就是你弹到那家伙脸上的虫子啊。”
娄三阴颇有点意外地说道:“你都看到了?”
“没错,其实那小子的眼睛在被五色蠓虫咬过之后,短时间内就变成色盲了。这五色蠓虫可以改变别人眼睛里对颜色的感知。”
“这个我倒是想到了,可是问题是你收集这些五色蠓虫做什么呢,总不能说是专门为了破这红蓝铅笔局吧?”
娄三阴一边把这些黑珍珠收起来,一边给这只九斤黄做缝合。
缝合完了又洗了一遍手才说道:“当然不是,这五色蠓虫是用来改变一些动物的视觉的,比如有好多花草,它们原本是红色的,暖色吸引来很多守护它的动物。”
“但是只要我把这些动物对颜色的感知给改变了,它们就不再守护这些花草了,虽然这五色蠓虫的毒持续的时间很短,也就在几息之间。”
“但是这几息之间就可以让一个羊倌采到这些花草,并且平安离开。”
“我这五色蠓虫是有人专门订的,捉到它们也费了我不少功夫呢。”
他甩了甩手:“这次值回本钱了,回头给你加一餐,吃顿好的。”
我看了一眼猪笼问道:“这猪笼怎么说?里面的乌猪身体里也有黑珍珠?”
“想什么呢,”娄三阴说道,“就这只鸡的身体里有黑珍珠,所谓鸡冠带斑,嗉中有金,鸡眼带血,嗉中有铁。”
“我是看它鸡冠带斑,眼睛带血,才觉得它肚子里有宝贝的。”
这种羊倌的俗语之前老陆倒也教给我不少。
不过在这个世界并不通用,所以还得一步步学习。
我现在倒已经比较认同吴病这个身份了,毕竟潜龙勿用,还是先让自己成为正式的羊倌为好。
转念一想,我便明白娄三阴的心思了。
这要单独买下九斤黄,虽然那老头也会卖,但是这理由就经不起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