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在他们出发去西西里前,孟延开将她全身包裹严实的时候,她先是笑说,这不像旅行,像逃亡。
孟延开一边将帽子往她头上戴一边说:“你这张脸要是露出来,以后说不定就真要跟我一样过逃亡生活。”
杜施柔软掌心贴上他有力的手腕,握住,“如果真的那一天,我愿意跟你一起面对。”
孟延开动作停住,“但我不愿意你被他们盯上。”
说完他替将宽檐帽往后压了压,细心周到地替她理了理帽檐。
杜施的话并非只是说说而已,她从前了无牵挂,但现在有他。
她尝够了被留下,被当做多余的人的滋味。
孟延开伸手箍住她的下颌,让她的唇就保持在欲贴不能贴的距离之外,他脸上阴晴不定,沉声问:“哪怕我这一辈子都记不起那些令你难忘的过去,你也不后悔?”
距离近到互相看不清对方,但杜施能无比清晰地望见他漆黑瞳仁里自己的影子。
她沉溺道:“我跟你不只有过去,我更想跟你有未来。”
生死离别过一次,她只会更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日子。
他又问:“哪怕我并不是你表面了解到的样子?”
杜施直直看着他眼睛:“你是不是想逼我放弃?”
呼吸纠缠,孟延开从头到尾的自持清醒在逐渐崩塌。
他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充斥她鼻尖,她呼吸缓慢,细柔的声音命令:“手拿开,我要亲你。”
话音落下,孟延开遵从她的意思松了手,杜施用力将唇印上去。
她得偿所愿地喟叹一声。
刚咬住尝了口,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他的大掌便按住她后脑勺,反攻之势犹如疾风骤雨,即便她在上也无法从他的节奏中逃脱。
孟延开只想在她全身种满真正属于他的烙印,把她从沉湎于过去的情绪中拔出来。
他的吻和落在她身上的力道,都在杜施所能承受的临界点上,是刚开始便逼近窒息的快意。
会刹不了车的。
杜施太了解他,凌乱中拉回一丝理智,她叫:“轻点,我前几天才挂了水……”
孟延开粗声问她:“挂什么水?”
“肠胃炎啊……”
孟延开想起晚餐最后舅舅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肠胃病。
他以为这只是杜施拿来搪塞长辈的借口,还记得曾经在乔石南的饭局上,她谎称肠胃炎挡酒,以至于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说的是真,什么时候说的是假。
他皱眉,动作却轻了很多,“这病怎么总反复?”
杜施:“工作忙,饮食不规律都容易复发……”
她话音零零碎碎,至少获得了呼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