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施闻言即乐,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冷笑,恼怒直击心深处,几乎冲破防线。
“舅舅,什么叫原本啊?这不没娶吗?”她面上笑得温柔,但脑子里孟延开与陌生女人相处甚欢的画面像电影胶带一幕幕闪过,她声音已经气得有点不受控地打颤。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她就会是延开的妻子。”秦启申紧皱眉心,指节扣响桌面,态度严厉,好似她是不受训诫的小孩,应当适时给予威压。
杜施坚定有力地反驳:“可我出现了。”
“你还不懂吗?”秦启申一字一顿地低沉强调,“你出现得不合时宜。”
杜施笑容勉强地反诘:“下一句话您是不是要说,我的存在都是不合时宜的啊?”
说完念在对方是孟延开最重要的亲人的份上,收起咄咄气势,可被人不客气地寸寸打压至此,还要保持尊重和和善,怎么说也是有点委屈的。
杜施抿了抿唇,将委屈吞进肚子里,“是孟延开既没有订娃娃亲了,也没跟她暗许终身,甚至在孟延开的前任里,我连这号人都没听过。再说,我作为孟延开的妻子,初次与您见面,你跟我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好?”
秦启申多少觉得这孩子有点油盐不进了,说一句顶一句,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初初还觉得她端庄知礼,谁知话没几句就露出本性。
念及此,他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总在话题关键之外徘徊。
秦启申沉默片刻说:“杜施,你不太适合孟延开。”
他恐怕自己也知道这话比较无理,开口之前做了下心理准备,尽量将嗓音放得和缓,有点无奈和抱歉的意思,潜意识也是希望杜施能听得进去。
“为什么?”杜施咬着牙关,手指绞得紧紧的。
近来泪腺好像发达了许多,情绪异常敏感,容易感到委屈,生气和伤心,情绪一激动,便觉眼热鼻酸。
她故作沉着冷静的姿态在秦启申面前不太奏效,在经历过几十年风风雨雨的男人眼里,那双年轻的眼睛里,浅浅的红血丝和包在眼眶里的水汽,根本瞒不过他。
四目相对的时候,秦启申心里短暂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一来就把话说得这样难听,好像有点仗着辈分欺负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