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开掀眼,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的墨镜推回去,低沉声线中带着一股特有的散漫:“公众场合,注意影响。”
他说完交叠起腿,拿起旁边杂志架上的财经杂志随手翻看。
二人所在的休息室的独立包间里,半开放式设计,但巧妙的是,从站在外面,这里就是一处视线盲区,除非杵到门口来,否则看不到里间的任何的光景。
杜施隔着墨镜,用目光描绘他英气冷峻的侧脸线条。
安静了那么一会儿,她出其不意地来了句:“你喜欢小孩吗?”
“不喜欢。”孟延开递去一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休想”的眼神。
“可是我很喜欢。”杜施这话听起来并不像是与他商量的语气,而是自己已经有了决定。
孟延开莫名地笑了下:“你还挺有本事的。”
“什么本事呢?”杜施很有兴致似的。
一遇见孟延开,杜施就像个失智的脑残粉,他的什么哽都能捧,哪怕知道接下来的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但她还是想听听看。
似乎这样就能进而从字里行间,揣测他的想法。
孟延开哼道:“自娱自乐的本事。”
杜施笑得温柔灿烂:“自娱自乐说明我容易知足,知足才能常乐。跟孟总这样的人打交道,没点平和的心态,可是很容易生气的,生气就容易得乳腺炎,得不偿失呀!”
孟延开:“……”
……
飞机在南深市落地时,已经一点过。
杜家派了车来接,机场离杜家不到半小时的路程。
杜家在近郊的庄园别墅与孟泽山庄类似,却也有些不同。
杜家成员众多,在庄园内各自划分了独立的住宅。杜绥和冯瑾的家是偏美式的别墅,由几栋两到三层的楼衔接而成。
杜施的房间在靠后那栋两层小楼的二楼,那楼下是闲置的储物间,隔壁是保姆间和司机房。对比杜绥的一对亲儿女,确实比较冷清寒碜。
两人在飞机上简单吃过了午餐,杜绥让他们先安顿下来,晚上再一起用餐。
孟延开的客房是冯瑾安排的,在最前面那栋楼的最大的客房,离杜施十万八千里。
杜施自己回了卧室,把行李放下,挽起头发,准备去洗个澡,听见有人在拧动门把手。
但杜施一向都会反锁房门,外面的人开门不成,开始用力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