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芳洲轻轻一哼,道:“用不着你帮我出气,我刚才已经自己出过气了!”说着叫上小雀,转身就走。
梁晋哈哈大笑起来,盯着地上的白莲,就像盯着一个陌生人,冷冷道:“滚回你屋里去,再有下次,你知道老子的脾气!”说毕便追着连芳洲去了。
白莲一下子瘫软了身子,伏在地上低低的抽泣起来,哭得肩膀瑟瑟起伏。在大公子眼中,她究竟算是什么?
那个女人叫什么?梅芳是吗?就为了那么个来历不明、脾气乖戾、貌不惊人的女人,大公子竟视她如草芥……
这不是令她最难过的,令她最难过的是,她恨死了这个女人,却半点也不敢起对她的报复之心!大公子的话,绝不是说说就算了!
梁晋很快追上了连芳洲,笑着一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笑眯眯道:“怎的?生气了?你要是生气,随你怎么罚她!要不,弄到你身边给你做个奴婢?”
“不用!”连芳洲吓了一跳,她喜欢直来直往、简单粗暴,对这种把人弄到身边慢慢的折腾一点兴趣都没有!话说,折腾一个完全在自己掌控之下的可怜人,有什么趣味?
到时候人家不烦,她都烦了!
连芳洲生怕梁晋一个心血来潮真的把人给弄来,淡淡一笑,轻描淡写道:“什么要紧大事儿!人我也打了,什么气都出了,我可不想有那么个人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碍眼!”
不等梁晋回答,努力挤出一丝看起来还算自然的笑意,道:“大公子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前边招待新上任的布政使大人吗?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
梁晋便道:“突然想起有点事就回了一趟院子,听说你来了花园,就顺便从这儿走了,这不正要回席上去呢!”
梁晋说着斜睨了她一眼,笑道:“你对这位新上任的布政使大人很感兴趣?嗯,你是江西人,应该也听过这位大人的名号吧?就是那个据说征战无不得心应手的威宁侯!”
听他提到李赋,连芳洲的心里不受控制的火辣辣的起来,几乎生出一股冲动,要不顾一切的冲出去找他。
她暗暗调整着呼吸,努力使那扑通扑通剧跳的心平缓下来,点了点头,随意的笑道:“这个谁人不知?”
梁晋不以为然冷笑了笑,突然又道:“我好像听说,威宁侯那位夫人,似乎也是江西人,当初救了落魄的威宁侯,两人结缘,你知不知道他那夫人是江西哪儿的?跟你家乡离得近不近?”
连芳洲心中顿时警惕起来,别开目光摇摇头道:“江西那么大的地界,谁知威宁侯夫人是在哪儿,反正不是在我们那里!”
心中一动,试探着道:“这位威宁侯,也不知看起来跟传说中是否一样,胡人和辽东的女真人都怕他呢,唔,长得必定威风。”
梁晋听见连芳洲夸李赋,心里没来由就不痛快起来,脸色一黑,悻悻然道:“威风?老子看也就那样!那是他运气好,恰好立了功!话又说回来,胡人?女真人?嘿嘿,很了不起吗!”
连芳洲瞟了他一眼不说话,那表情可是分明根本就不信他,甚至隐藏着两个字: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