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连澈和云洛儿带了旭儿出去,连泽似乎有话要对李赋说,徐亦云便请了连芳洲去上房坐坐。
连芳洲瞥了李赋和连泽一眼,同徐亦云过去了。
进了上房,徐亦云将连芳洲请到了暖阁中,接过丫鬟手中的茶亲奉与连芳洲,又屏退了下人。
连芳洲饮了口茶,还没说话,就看见徐亦云跪在了自己面前。
她目光闪了闪,慢慢将手中茶盏放下,道:“弟妹这是做什么,有话说也不必如此,起来吧!”
徐亦云却不肯,道:“姐姐,您让我跪着吧,我心里也好受些!姐姐对我好,都是我辜负了,从前种种,皆是我的不是,还请姐姐从此肯揭过去这一页吧!”
连芳洲看了她两眼,叹道:“你倒也是个爽快的性子!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同你藏着掖着的了!不用想你也该知道,你那样待阿泽,我其实非但不喜欢你还很厌恶你,之前帮了你所为种种,都是为了阿泽,所以你大可不必感谢我!我也受不起!至于你之前种种,阿泽都不与你计较,我又有什么好计较的?你更不必如此!起来吧!”
徐亦云眼眶湿润,吸了吸鼻子,道:“姐姐的意思我懂了,可我还是要感谢姐姐!姐姐放心,我再不会糊涂了,我以后会与阿泽好好的过日子,此生定不负他。”
连芳洲纵再不喜她,听了她这话心里也有两分柔软和欢喜,遂温言道:“这很好,如此是阿泽之幸,也是连家之幸。”
徐亦云勉强一笑,道:“更是我之幸,姐姐!”
连芳洲也笑了起来,便倾身弯腰去拉她,道:“快起来说话吧!阿泽身子还没好,你还要照顾他,别把自个弄伤了!”
徐亦云心中一暖,方才忍住的泪水再忍不住滚落了下来,她慌忙一边答应起身一边擦泪,说道:“从来没有人如同姐姐和阿泽这般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我——”
连芳洲暗叹,其实也有两分理解她。那种坏境下长大的人,没有长成一个废人也算难得了,却绝不可能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在哪种环境中长大,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有环境的烙印,这是无可避免的。
比如徐亦云,自尊而又自卑、容易伤感又偏作坚强,有的时候偏执、固执得只相信自己心中判断而忽略一切的外在。
如今她能对连芳洲如此剖白自己的心,实在难得,也可见是真的要重新开始了。
“姐姐,”徐亦云又道:“我什么都不懂,也没学过管家,请姐姐教我吧!我一定会用心学的!”
连芳洲这时候才真正满意几分,便笑道:“你有这份心便足够了!连家主母管家固然重要,可生意上的事情也该多多为夫君分担才是。生意上如今就连我也不是很清楚究竟到了何种程度,等阿泽身体大好了,你自跟他学便是,他会教你的!连家人口简单,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利益纠葛,如今你学起来并不晚。我看你身边的吕嬷嬷就很好,府中的管事娘子媳妇们,多问问也就什么都明白了!你身边倒是得力的丫头太少了,过阵子从外头人牙子手里挑几个好的好好调教调教,将来也能用得上!至于别的,过一阵我叫人打听打听,聘请两个管事经验丰富的老嬷嬷来府中传授传授,你是个聪明人,很快自然什么都懂了!”
徐亦云一一记下,忙点头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