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芳洲诧异的看了连海一眼,道:“堂兄这是怎么说的!昨儿得到的消息,堂兄正在苦读用功,我怎好打扰呢!这不,最后一刻才叫人去请堂兄,一点儿时间都没有耽搁堂兄的呢!”
说起这时候才叫人去请连海,连芳洲非但没有觉得惭愧心虚,反而一副很为连海着想打算的神情,差点儿没把连海的鼻子给气歪!
阿简暗暗一笑,瞥了连芳洲一眼。
“你!你怎么能这样!”连海气得七窍生烟:“你怎么能这样!”
连芳洲便笑道:“我这又是哪里做错了吗堂兄!这是我家的事儿,与堂兄原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之所以告诉堂兄一声,只不过是想请堂兄过来瞧瞧热闹,也沾沾喜气而已!毕竟堂兄很快就要参加乡试了啊!”
“你说什么!”连海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瞪大眼睛道:“你说与我无关!你之前明明就答应过我,这件事也有我的功劳!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芳洲,你可别忘了我是你堂兄,你也信连!”
连芳洲正欲回答,只听的锣鸣鼓乐齐响,“圣旨到——闲杂人等回避——“的呼喝声一声高过一声,便忙停了说话,上前与连泽等站在一起。
连海瞟了她一眼,也只得暂时忍下心中的话,同样上前。
他心中却越想越是懊悔兼且恼火。
懊悔的是当初怎么就那么轻易的就相信连连芳洲的话呢?应该亲眼看见她将自己的“功劳”写在纸上、亲自与她一起送去县衙或者丁太傅那里呀!
恼火的是这个堂妹心肠最硬、做起事情来最不留情面,她方才既然说出了那些话,可见报功劳的时候十之七八没有把自己报在内了!她怎么就这么小气阴狠,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又不需要她多做什么,为什么她就不愿意顺便帮自己一把呢!
多报自己一个,对她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可是她偏偏就不乐意!
若说小气自私,她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
一阵震天响的鞭炮声打断了连海的思绪,一抬头,只见县太爷已经下了轿,正笑眯眯的向连泽他们道着恭喜。
围观众人无不羡慕的喳喳议论着,目光落在背后数辆杏黄色绸缎遮盖的马车和公人们手里抬着捧着的同样蒙着杏黄色绸缎的东西上纷纷猜测。
嗯,那打头的两个公人抬着的明显扁状的物件,多半便是皇帝亲笔题写的御赐匾额了!
连海听的心中更是火起,咬了咬牙。
县太爷与连家人、里正村老等亲切和气的寒暄客套一番,道了贺,便笑着命连家人准备接旨。
随着师爷手一抬向下用力一切,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连家上下一众人等,接旨!”
连芳洲等人忙在香案前按事先排练好的依次跪下。
打头的是连泽和连澈。跟着便是连芳洲姐妹、阿简、三姑奶奶等,然后是里正村老们。连家下人尾随其后,看热闹的乡亲们则就地跪下,面向圣旨方向。
跟来的差役执事们除了手中捧着御赐之物的,余者众人也都跪了下来。
袅袅的檀香从香炉中升起,淡淡的檀香味儿渐渐在空气中弥散开来,万籁俱静,鸦雀无声,场面一时庄严而肃穆。
县太爷手捧圣旨,昂首挺胸站的挺直,四平八稳的大声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