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刀刃在昏黄的灯光下依然雪亮得刺眼,二狗子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哆嗦着唇想要说什么哪儿说得出来,只听到牙齿咬得咯咯响。
阿简“嗤”的一声轻笑,收回匕首的同时一脚把他踹在地上,冷冷道:“二狗子!你看看我是谁!”
二狗子疼得哼叫一声,软在地上狼狈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支撑着瘫坐在地上,生硬的抬头、看,然后整个人一呆,眸底满是惊恐,哆嗦着道:“你、你、你是阿简!”
阿简“嗤”的冷笑,深邃的眸子黑得深不可测,雕琢般棱角分明的五官在淡淡的光线下是纯粹的力量的象征,二狗子光是看见他,已经三魂七魄差不多丢光了。
“原来你还认得我!”阿简盯着他不紧不慢道。
“认得认得!”二狗子忙点头哈腰陪笑道:“简爷您是村里的大英雄,是真汉子,我二狗子不认得自己的爹妈祖宗也不敢不认识您啊!简爷您有什么吩咐叫小人过去吩咐一声就好了,这么晚了劳动您的大驾,小人心里怎么过得去呢!”
阿简理也不理他,只是淡漠的道:“今晚我可不是一个人来,你没看见?”
二狗子一怔,顺着阿简的目光看去,这才看到连芳洲和连泽静静的站在一旁,他一惊,突然有点心虚慌忙移开目光,陪笑道:“连、连姑娘怎么也来了!呃,这大晚上的连姑娘一个姑娘家在我这儿出现恐怕不太好吧——哎哟!你、你怎么打人!”
话没说完,二狗子就挨了连泽一拳头揍在胸口,痛得佝偻着腰颤抖起来。
连泽气呼呼哼了一声,晃了晃拳头挑眉道:“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还揍你!”
二狗子敢怒不敢言,抱着肚子哼哼唧唧的呻吟着。
连芳洲叫住了连泽,冷冷的盯着二狗子道:“我们今晚来呢,有几句话要问你,你最好放老实点,若是胆敢心存侥幸满嘴谎话,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问你,今天你和癞子他们跟赵家的人在石头坪那边一处坡地后说了什么!”
二狗子身子一颤,脸色猛的发白,半响方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知道、你、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么?”连芳洲轻轻一笑,柔声道:“你是不是又皮痒了?嗯?”
“跟这种人客气什么!不说打到他说就是!”连泽一眼瞪了过去,扬起手就要打。
“别!”二狗子只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抬手挡住了脑袋,颤声道:“你们、你们这是屈打成招,你们想干什么!眼睛里还有没有王法!”
二狗子心里大叫倒霉,这什么事儿呀!明明是四个人一起答应干的事儿,怎么还没干连家姐弟就知道了?不找别人偏偏来找他?欺负他孤家寡人一个吗!
一个阿简已经够恐怖了,现在还加上一个连泽……
连芳洲不屑冷笑,道:“我劝你还是老实点,也省得遭受皮肉之苦!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提王法?这村里哪家哪户不厌你恨你,我敢说,就算今天晚上你死在了这屋子里,也不会有半个人为你喊冤、更不会有半个人为你报仇,你信吗?”
“你们……”二狗子瞳孔骤然一缩,惊惧道:“你们要、要、杀人灭口!”
连芳洲的话令他又气又急又胆战心惊,他何尝不知,倘若连芳洲他们真的杀了他,村子里所有人绝对背地里欢呼庆贺,绝对不会为他伸冤。就算是癞子他们也不会!